“师兄,抱歉,我刚刚太冲动了,他想对你下手,我就……对不起,我没有克制住自己。”秦函川伸出左手,捂住徐悯言的眼睛,“师兄,觉得不舒服的话,就不要看了。”徐悯言颤抖着,他很想相信秦函川说的话,很愿意一厢情愿地觉得秦函川只不过是二次狂化后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而已,但系统所说“无法改变”,难道指的是,不管自己做什么,秦函川依旧会黑化的结果?“师兄,那个傻子是个强抢民女的恶棍,函川方才也算是替天行道,对吗?”秦函川捂着他的眼睛,轻轻按着他往后靠,下巴顶在他的发顶,右臂将他整个人圈在怀里,拈起一缕乌发轻柔地把玩着,“师兄,不好好奖励一下函川吗?”他的语气仍是那么乖巧,说出的话却让徐悯言脊背发寒。徐悯言的视觉被强行剥夺,触觉便变得尤其敏感,秦函川不自觉在他身上开始游走的手让他浑身紧绷起来,呵在耳边的温热气体令他战栗,整个人几乎要瘫软下来。他不知道为何自己会产生如此多强烈而矛盾的感觉,只是本能地察觉到了某种危机正在向他靠近。不知何时,他的师弟已经变成了他陌生的模样。然而,身为师兄的他竟然对这种变化一无所知。这种未知感击溃了他以前所有累积下的闲适和平静,他久违地感到了恐惧。他很想联系洛惜颜,唯一的途径是召唤银杏传信,可他用来召唤银杏的赤云木箫偏偏落在了灵犀门,这是致命的失误。他的声音开始颤抖:“函川……放开我。”秦函川没有放手,仿佛在哄劝着什么:“师兄,不要动。”他修长的手指轻轻一勾,竟然勾开了徐悯言的衣服,伸进去缓缓摸到光滑细腻的皮肤,低叹一声,“我看看师兄的伤好了没有。”徐悯言的恐惧在此刻到达了极点。他剧烈地挣扎起来,嘶哑着说:“函川,放我走,我要回灵犀门。”秦函川动作一滞,紧接着变得粗暴起来,他直接抱着徐悯言的肩膀,强行把他拖进了小屋甩在床上,欺身死死压上去,咯咯笑了两声:“师兄,还想回去?”小床剧烈地吱呀一声,竟然没有垮塌。徐悯言被一瞬间爆裂开来的魔压镇得动弹不得,浑身瘫软如棉,冷汗簌簌而下。他竭力大口呼吸着,却仍然缓解不了眼前的眩晕。他勉勉强强找了个借口:“函川,我不是魔族中人,我去蝴蝶城,会……没命的。”秦函川怜惜地抚摸着徐悯言的下巴,又游移到他的锁骨,施施然挑开他胸前已经松松散散的衣物,露出一片象牙白的胸膛,手指尖冰刃一般在上面游走:“师兄放心,函川就算没了命,也会护师兄周全。”徐悯言试着动用了自己的修为想反抗他,却发现毫无可用之处。原来当日秦函川一掌正拍中要害,他现在灵根尽废,等同凡人。他无力地想拨开秦函川的手,却完全无法摆脱:“函川,够了,我……不要再……”秦函川反手死死扼住他的手腕,嘴角扭曲出一个笑容:“不要什么?师兄不是要陪我一辈子吗,怎么,现在想反悔了?”徐悯言脑中一片混乱,冷汗早已浸湿了枕巾,他剧烈地咳嗽起来,一时急火攻心,霎时吐出鲜血来。秦函川慌忙松了手,扶他起来,用毛巾替他擦去血迹。徐悯言虚软无力地挂在他的手臂上,头向后仰,仿佛没有了脊椎。不,我不能杀死函川。徐悯言意识开始恍惚,脑海中反反复复回荡的只有一个念头:不要杀他,不能杀他……系统的声音忽然尖锐地钻入他的脑海:“不,你可以的。只要你想,你还有机会能杀死他。你难道忘了寰方鼎吗?”徐悯言恍惚间受到了某种蛊惑,不自觉地跟着重复了一遍:“……寰方鼎?”确实,他好像朦朦胧胧想起来了。要说这个世界上有什么能杀死男主这个bug的,一定只能是另外一个bug。寰方鼎。相传,唤醒寰方鼎的人,能够实现任何愿望。它可以让人起死回生,当然也可以让人无疾速死。而秦函川的手里,正握着唤醒寰方鼎的密钥之一——魔族宝器,柳滴玉。作者有话要说:师兄大美人!师兄才不会杀师弟,哼!自我欺骗似乎也很快乐寰方鼎,无所不能的传说之器。自古以来多少人为它争得头破血流,凡有唤器之物出现,必定掀起腥风血雨,经久不息。集齐四样唤器之物:柳滴玉、龙髓岩、断魂纸、落霆钢,将其献祭给寰方鼎,便能实现任何愿望。因此怀有唤器之物的人,从来坚决隐瞒秘密,一旦消息外泄,必然招致灭门之祸。秦函川的柳滴玉之所以至今无人发现,不仅因为他自进灵犀门以来便少与外人接触,更多是由于他强大的主角光环庇佑,才能平安无劫。徐悯言吐了一口闷血,秦函川撤走威压,他才堪堪缓过神来,呼吸终于恢复正常。他脸色苍白如纸,心里懊悔自己为什么要和系统搭话,刚刚差点又被系统带偏了,他怎么可能会想要杀死函川呢……他的手指暗暗攥紧在掌心,决心一定要弄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徐悯言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刚刚他确实无脑了,这种情况下反抗秦函川怎么样都是不智之举,况且经过方才的试探,他已经得知秦函川大概是不会放他走了,不如先顺着秦函川的意思,也许事情还能有转机。秦函川漆黑的眼瞳中流光波转,柔声道:“师兄为什么要反抗我呢,我会对师兄一辈子好的,师兄还有什么不情愿的吗。”徐悯言刚刚咳血,仍然胸腔作痛,他的目光不经意扫过秦函川腕上的柳滴玉,心中一沉,移开视线,选择缄口不言。秦函川注意到了他的目光,抚了抚腕上柳滴玉,微笑道:“师兄喜欢这个?”徐悯言不答话。“我记得第一次见面,师兄似乎就很关注这个。”秦函川说,“这是母亲留给我的,如果师兄想要,送给师兄也无妨。”徐悯言内心暗惊:等等,这是什么状况?说好的视若生命的珍宝呢,说好的连女主都不许碰的珍宝呢,这么随随便便送人难不成是个假的?说着,秦函川解下手链,拾起徐悯言的左手,细细扣在他的腕上。柳滴玉温温凉凉地贴着他的肌肤,忽地生出一股酥麻的感觉,自手腕传遍全身。比起惊讶,更多的是一种异样的情绪,烧得他心内燥动莫名,别过视线,不敢再与秦函川对视。忽然,系统“滴”了一声:“恭喜宿主获得重要道具,柳滴玉。杀主率回升至百分之四十,请宿主再接再厉。”徐悯言眼见着杀主率从红线回升至安全区,心内苦笑。也许手下这份礼物也没什么不好,暂时还能吊住一条小命。“很衬师兄。”秦函川赞叹着,摩挲着他的手腕,仿佛在盘弄着一件精美的玉器。徐悯言赧然。他现在即便是个瞎子都能看出来秦函川被养歪了,他完全不是一个称职的师兄,他愧对这个充满敬意的称呼。“都离开师门了,就……别叫师兄了。”秦函川踌躇片刻:“那……悯言?”徐悯言忽然脸红如虾。他一弓身子缩到被子里去蒙上头,任秦函川怎么叫他都不出来。“悯言大病初愈,想来累了。”秦函川卷了卷被子,替他把脑袋露出来,“多睡一会吧,明天我们再动身。”徐悯言索性闭上眼睛,极力想忽略自己胸腔里狂跳如雷的心脏。这间阴暗狭小的屋子里,他忽然想起了很多从前的事,那些秦函川替他洗衣热饭的往事,琐琐碎碎,可他总也忘不掉,绵绵密密地缠在他的心头,将他的情绪缠得莫名炽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