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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页(第1页)

“长老,您消消气,师弟师妹不懂事,是我这个当师兄的无德,您要责怪,就责怪我吧。”宇虚冷哼一声,斜睨了他一眼:“你?你是破化那老家伙眼皮子底下最得意的门生,地位都快比得上半个长老了,我怎么敢动你?”徐悯言才不吃这套软刀子,他拱拱手赔赔笑,哪怕是刀子都要当作台阶下。他说:“那宇虚长老就多海涵了。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我给您赔罪了。”宇虚偏抓住他不放,捋捋胡须,故作深沉:“悯言啊,犯错了总是要受责罚的吧,告诉破化,你这个月的月银,我替他扣光了。”徐悯言心道真倒霉,本来月银就不多了,他可不想因此克扣银杏的伙食。但他表面上还得点头称是:“多谢长老海涵。”说完赶紧拎着两个不叫人省心的师弟师妹走了,生怕节外生枝。乔嫣儿一边被拎着领子,一边气得乱扭乱动:“什么倚老卖老的东西,不知廉耻,欺人太甚!这种人竟然也能当长老?”徐悯言劝道:“师妹莫气,莫气,不和那种人一般见识。”乔嫣儿还是生气:“师兄!他是个什么东西,还扣你的月钱?你的月钱,就连破化师尊都不扣,他凭什么?”徐悯言:……徐悯言只能一脸温润平和,给两位师弟师妹做榜样,教育他们道:“仙人修行,又怎能牵挂世俗钱利?他要扣,就由他扣去。”虽然他内心已经痛心疾首:……他明明等着用这些月银救急呢,难得有了一笔巨款,竟然平白被一个半路杀出来的猥琐老头扣走了。岂有此理!岂有此理!待到终于把盛怒的乔嫣儿送回房之后,徐悯言又要把秦函川送回房。秦函川礼貌地表示:“多谢师兄,不必了,我就住在那边。”说着,淡淡伸手一指。徐悯言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只看见一间貌似茅房的草屋,阴暗狭小,简陋无比,不避寒暑,不遮风雨。隔着老远都能闻到一股霉阴的气味,令人生厌,比猪圈还不如。秦函川向徐悯言浅鞠一躬,静静告辞,然后朝那所破烂不堪的屋子走去,嘴角仍勾着一抹微笑。一步,两步,三步。忽然,徐悯言拉住了他。秦函川平静地回头,漆黑的眼瞳里幽幽深深,没有情绪,正巧对上徐悯言温和的视线:“师兄还有何事?”徐悯言莫名有些紧张。他喉咙动了动,终于说出来了:“师弟……别住那里了,你搬过来,和我一起住吧。”一想到这么小的孩子每天住在那种地方,徐悯言就不能忍受。秦函川没说话,只是默默地看着他,神情专注而缄默,忽然,他半跳一下,勾住徐悯言的脖子,努力抱了抱他,一副极其亲昵的模样。徐悯言也安慰一般地回抱了抱他,拍了拍他的背心,说:“好啦,我们现在一起走吧?”秦函川静默地点点头,垂下眼帘,任由徐悯言拉住自己的手,往新的住所方向走去。忽然系统响起提示音:“秦函川戒备值下降70点,现在总戒备值为28点,恭喜宿主成功解锁原身记忆,请宿主再接再厉。”徐悯言:……???徐悯言有些懵。为什么他之前又是还手链又是空中接人才降了区区两点戒备,现在不过是提出同吃同住就一下子降了这么多?一定是秦函川小小年纪经历了太多磨难,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所以听到能和师兄一起住才会这么开心吧。徐悯言这么一想,对秦函川的怜爱又多了三分,下定决心将来要好好照顾他。然而徐悯言不知道的是,在他看不见的地方,秦函川黝黑的眼瞳里乍然透出诡谲的光,少年的嘴角弯起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弧度,心机深沉:师兄,你还真好骗。只要表现得乖乖的,师兄就真的会上当呢。太傻了,谁会住那种地方啊。对于这种傻瓜保持戒备的自己真是太浪费精力了。只要稍微再走近些看看刚才那间草屋,就会发现它真的只是一处茅厕。少年心思流转,不由得抬起眼角,又一次细细打量徐悯言。青年面庞清润似玉,发丝柔逸如瀑,身姿挺拔似竹,端正俊美,风度翩翩。他的嘴角正微微翘起,高高兴兴地牵着少年的手,一双眼睛清澈明亮,恍若春日倒影着天光的湖泊,透露着鲜活纯真的生气,一副对世间阴暗一无所知的模样。秦函川微笑又深了几许:这样好骗的傻子,如果就这样一直傻傻地对他好,倒也不错。至少没有害处。少年微微眯起眼睛,又抓紧了些徐悯言的手。他不介意继续假扮天真乖巧来换取眼前人的庇护。作者有话要说:今天修文,剧情节奏都加快了一点点,嘿嘿嘿……201865上午1:08,睡不着起来捉个虫……同床共寝“函川,你有要搬过来的东西吗?”徐悯言问。秦函川摇摇头:“我没什么东西,平日里吃穿都是公家的,既然来师兄这里住,带着倒不好。”徐悯言一想也是,便唤来了书歌:“你去把隔间打扫一下,准备些起居用品,今天起师弟就住那儿。”书歌答应道:“是,仙尊。”徐悯言暗自在内心给自己鼓掌:太棒了,幸亏他机智,借口男主住的房子太简陋让男主搬过来。这样一来男主的成长历程可就完完全全在自己视线范围之内了,他就不信在这种贴身看护之下,男主还能长歪。当天晚上徐悯言心情大好,给自家小师弟洗头洗澡。他曾经为了照顾家中老母,专门学了按摩头皮促进血液循环的手法,现在顺手用到师弟身上,没想到正好。秦函川确实舒服得不行。最开始他很抗拒徐悯言摸他脑袋,但是看徐悯言按摩得他浑身舒坦的份上,他难得没有生出阴暗的心思。最后,他顶着湿漉漉的头发歪靠在徐悯言身上,像只猫儿一样眯起了眼睛,窥视徐悯言的耳珠,心思游移地想着这耳垂看起来还挺柔软圆润。顺便不经意舔了一下自己的齿尖。一时洗漱完毕,两人从此开启了愉快和谐的共居日常。为了把秦函川培育成三观正直的栋梁之才,徐悯言可谓费尽了心思。他不仅将自己知道的正道仙家功法倾囊相授防止秦函川堕入邪道,甚至还托人大老远弄来了好几盆名贵兰花送给秦函川当生日礼物:“函川,君子当如兰,师兄希望你以后德行端正,心性高洁,万万勿使邪物干扰心境神思。”秦函川接过花,认真地将它们摆在窗台上,一字一句地说:“多谢师兄教诲,我会照顾好它们的。”徐悯言看着秦函川后来每天给兰花浇水,心下甚是欣慰,看来自己的苦心大概没有白费,一切都在向良好的方向发展而去。也许等到师弟长大成人,他也就可以安心养老了,随便溜溜鸟看看花,和小辈们说说话,提前过上闲得发慌的退休生活。唯一让他始料未及的是,秦函川变得越来越粘人了,有时候晚上打雷,秦函川还会抱着寝具来敲他的房门。“师兄,师兄。”秦函川语气急促。徐悯言睡得正香,迷迷糊糊间听见这声细小的呼唤,立刻惊醒翻身下床,昏涨着脑袋给秦函川开门:“函川,你怎么……?”秦函川抱紧了手中软软的枕头和被子,怯怯地说:“师兄,打雷,我怕。”徐悯言心下一软,忽然想到孩子教育不能太纵容,于是正色道:“修仙之人,一身正气,心无邪魔,有何可惧?”秦函川听了,没有再说话,只是湿漉漉一双大眼睛看着徐悯言,殊不知他心中正在默数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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