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收留了这个女人,但魔族众人厌恶她的修仙出身,对她百般刻薄折磨。女人想自己的境况如此悲惨,孩子要是出生在魔族领地,恐怕更会遭人欺辱。因此她连夜出逃,找到一户平凡人家躲藏起来,不久后生下孩子,取名函川,冠上收留人家的秦姓,最后虚弱出血而死。魔尊丢了一个孩子并不在意,反正他多的是孩子和女人。然而某年,魔尊的幕僚呈上了一则预言,声称魔族天尊之位将由仙魔混血之子继承。魔尊大怒,率领众子大肆搜捕秦函川的踪迹。秦函川六岁时,悲剧发生了,魔教众人倾巢闯入,血洗秦家村。一片血光连天,百鬼嚎哭,全村就连襁褓里的娃娃都被斩断了气管。幼年秦函川藏在井下才堪堪躲过一劫。魔教众人不知道秦函川的相貌,他们蝗虫般疯狂地乱杀一气,拍拍灰尘走人了事。年幼的秦函川听见他们都走了,又小心翼翼地等了一昼夜,才敢扯着绳子从井底爬出来,看见满地的碎尸污血,失声痛哭。最终他只找到了养母残存的一只手,手腕上还凄凉地悬坠着一根漂亮的翡翠链。秦函川揣着翡翠链,开始了四处流浪的生活。期间他受尽世人冷眼欺凌,遍尝辛酸痛苦,却从不曾将这手链卖掉换吃喝。徐悯言就在秦函川流落街头的时候捡到了他。那一日,秦函川见别家的小孩吃糖葫芦吃得香甜,忍不住多看了一两眼,便被揪着围殴暴打:“你是什么东西,狗杂种,敢看我们?”“想要糖?哈哈,给你啊,舔啊!”小孩们恶劣地把糖葫芦摔在地上,用锦缎的鞋底碾了个粉碎,又把沾满了糖末的鞋子生生踩到秦函川脸上,百般欺辱霸凌。围观路人却都以为是小孩玩笑,不甚在意。其实那一次他被打得差点死去。此时,徐悯言刚巧路过,及时阻止了众小孩的暴行。小孩们回头一看,只见一青年白袍飘飘,仙风道骨,容色俊美,气质出尘。他们先是骇了一下,不敢做声,却看见这青年并未对他们动手,便不以为意。小孩们甚至想恶作剧,往手上涂了点泥巴想摸脏仙人的白衣服。当他们快要靠近仙人的时候,仙人忽然轻轻一抬手,众小孩便兀自被一股怪力摔滚出去,好似一团团滚下山的顽石,他们爬起来吓得屁滚尿流,哪里还敢再战,纷纷落荒而逃。那时的徐悯言翩然走来,声音温柔:“你叫什么名字?”“我叫秦函川。”他回答道。从此,秦函川便跟着徐悯言拜入灵犀门破化长老座下,而徐悯言也成为了他的大师兄。然而那时的徐悯言还是原作中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他不是真心想对秦函川好。他盯上了秦函川的柳滴玉,想要借机占为己有罢了。秦函川由此吃尽苦头,内心越来越阴暗扭曲,最大的愿望是毁灭世界。徐悯言看着面前的乖小孩,心内不忍:函川还很年轻,一切都还来得及,好比一株需要好好呵护的幼芽,应该送到内门里去好好学习,免得长歪了。徐悯言身为破化座下首席大弟子,有保荐一名弟子入内门的权力。他刚动了点脑筋,忽然系统提示道:“警告宿主,如果保荐秦函川入内门,宿主的杀主率降跌到及格线以下,请宿主三思而后行。”徐悯言:……什么破系统,我就想让小孩接受一下义务教育,这杀主率也能跌?系统:“杀主率是根据本世界的因果律推算而来的结果。为了宿主的生命安全考虑,建议宿主将杀主率维持在安全范围内。”徐悯言想了想,让秦函川上学的方式有很多,并不一定非要保荐拜入内门,实在不行他还可以亲自出马做老师。毕竟杀主率和他的小命联系在一块儿,也不能完全无视,还是换种方法吧。于是他神神秘秘招秦函川过来:“函川,明日宇虚长老在枫浣林授课,旁边有一堵围墙,不高。”至于徐悯言为何会记得这种细节,正是因为枫浣院是秦函川和某个女配搭救次日。“公子,小鸟已经救下,我还命人扎了个笼子,您看还满意吗?”小童书歌恭敬地说。徐悯言一看,银杏在笼子里正活蹦乱跳,笑了:“哎哟,这莫仙姑的医术真是高啊。”小鸟身边忽然浮出五个字“千雪凤幼鸟”,徐悯言有些惊讶,用辨物之眼展开简介一看,原来银杏的来头可不简单,它是极稀有神兽之一,冰属神兽的王者。徐悯言心想不愧是男主,光环如此强大,就算掉到井里都能捡个宝,他只是有点奇怪为什么原作里没有这只鸟。他当然猜不到,原作里秦函川早就在井底掐死了那只千雪凤幼鸟。徐悯言于是打开笼门,吩咐道:“这笼子不用了,撤了撤了。”书歌说:“是”然后拎走了笼子。徐悯言一伸手,那银杏果然有灵性,一下子跳到他的手上,亲昵地用喙蹭了蹭他的手指,徐悯言高兴地摸了摸它的羽毛,心想:果然这神兽怎么能用笼子圈养,禁锢有灵性的生物是要遭天谴的。徐悯言和银杏相处得融洽极了。他相信小孩子对于可爱的小动物都是没有抵抗力的,只要他常带着银杏去找秦函川,戒备值下降是迟早的事。第二天一早,他迫不及待地带着银杏出去遛弯。他身着云纹白衣,佩一翡翠流苏腰饰,系一条银青绣纹发带,在晨风中一边听银杏啾啾鸣唱,一边衣袂飘飘,享受着各路师弟师妹万分景仰的注目礼,好不惬意。“呀,好可爱好乖的小鸟!”某师妹兴奋惊叫着,一边伸手要摸,圆啾啾的小银杏忽然先她一步飞凌到半空中,快得像一支雪白的利箭。徐悯言对有些委屈的师妹温和笑笑,说:“不好意思,银杏认生。”师妹只好尴尬地缩回手。银杏扑着翅膀回落到了徐悯言的手指上,低头蹭蹭他的指尖,徐悯言摸出一枚赤云果喂给银杏,在师妹目瞪口呆的注视下,悠悠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