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
正在这时,书院大门缓缓闭合,门上还贴着一行字——洗马小仆僮,何能进书院。猪狗同辈往,贻笑大方家。
李小官先是一愣,随后勃然大怒:“真是欺人太甚!”
眼见李小官大喝一声,猛地扯动缰绳便向书院大门冲去,安伯尘面露深思,低唤道:“小官,止住!”
离院门还剩两个马身,李小官面露犹豫,停下马身。
“那帮世家子是故意关上院门,不让我们进去。伯尘,你从现在开始就忍气吞声,等日子长了岂不是要被那帮兔崽子骑到头上?”
李小官怒其不争地看向安伯尘,心中难免有些失望,仿佛又回到了圆井村,而安伯尘又变回了那个懦弱怕事的安娃子。
李小官知道,安伯尘这些日子称病推迟入学的目的,也心知肚明安伯尘不能显露修为,一旦暴露便前功尽弃。至于其中的缘由,李小官不知道也懒得知道,他只知道若是今日安娃子向那些世家子示弱,从此以后他们在白狐书院中再抬不起头来。
偏偏安娃子仿佛个没事人般,不紧不慢,到现在都一脸轻松,丝毫不动怒。
“不急。”
安伯尘整了整衣衫,笑着宽慰道,随后拍马向前。
李小官绷紧胖乎乎的脸蛋,看上去就好像一只点燃的圆灯笼,无奈地跟在安伯尘身后,嘟囔着向大门而去。书院旁是一排马厩,专为学子安置骑乘,只有一个十岁不到的小厮打理。那小厮身形削瘦,眉清目秀,低眉顺眼的接过李小官的缰绳,扶着李小官下马。他刚想去搀扶安伯尘,却见安伯尘翻身下马,把缰绳拴于马柱,朝他颔首一笑。
小厮愣了愣,转过身,慢吞吞的向马槽走去。
“这位小哥请留步。”
安伯尘开口道。
那小厮又是一愣,停下脚步,惊疑不定的看向安伯尘。
想了想,安伯尘从袖中掏出半串铜钱塞到小厮手里,和颜悦色道:“敢问小哥,那位厉霖厉公子可曾回返念书?”小厮想了老半天,摇了摇头,并没吭声。
“如今书院中,共有多少学子?”
“不到一百人。”小厮握紧手中的铜板,怯生生道,苍白的面庞上浮起一丝红晕。
安伯尘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又道:“不知书院是如何安排学子入堂念书?”
“共分甲乙丙丁四个学社。”小厮毫不犹豫说道。
闻言,安伯尘淡淡一笑,拍了拍小厮的肩膀道:“多谢相告。”
说完安伯尘拉上李小官向院门走去,李小官面露疑色,奇怪的看向安伯尘问道:“伯尘,这些事红拂不都已经打探清楚了吗,你干嘛还要去问他,白费钱财。”
“正是因为我不能白给他钱,所以才要问。”
安伯尘笑着道,回眸望去,那小厮正偷偷摸摸的将铜钱藏在马槽旁,一脸掩饰不住的欣喜。
“哼,故弄玄虚,和那俩人一样。”
李小官自言自语,脸色比之先前轻松了几分,他虽不知安伯尘打的什么主意,可隐隐猜到,安娃子似乎并没他想象中那般毫无准备。
不多时,两人已来到大门前,李小官不及多想便要推门而入,刚迈出一步就被安伯尘拦下。
“小官我来。”
安伯尘说着,看向闭合的木门,脸上露出似笑非笑的神色。
打量半晌,安伯尘伸手触上木门,缓缓发力。
“吱呀”一声,木门重新打开,李小官面露喜色,哈哈一笑,背起书匣冲入书院。
不远处的一座假山上,三十来个世家子弟怔怔地看向迈入书院的安伯尘,许久未能合拢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