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拥有如此能耐,风头正盛时,却忽然约我相商仙人秘籍之事。。。。。。真当我王馨儿这么好诓?”
来自吴国的世家女,能让王家长老信任有加,委以重任,自然不是无能之辈。然而,安伯尘出其不意的这一招,还是杀了王馨儿个措手不及。司马槿跟随王馨儿一行来到琉国,虽不知用的什么手段,可安伯尘却知道,无论王馨儿藏在哪,司马槿都能找到。王馨儿刚刚打发走那位烦人的公主殿下,破风声响起,信函化作的纸鹤穿窗而入,落于案上,光凭这手道法,就令王馨儿心生寒意,愈发看不清十日前本该死在自己手上的少年人。
“先是偷梁换柱,找了个假的离公子,又在演武场大胜厉家公子。。。。。。为了那个九辰君。咯咯,别人不知,可我王馨儿却知道,那个木偶里定藏着仙人秘籍。”
喃喃自语着,王馨儿眸光闪烁,直直盯着烛火。
“只可惜,那木偶如今正在琉君手中,你想要得到,先得赢下春试。。。。。。与我又有何干?”
理清了头绪,王馨儿闭合双目,心中默默推衍开来。
烛火摇曳,陡然间,王馨儿睁开双眼。
“厉家!”
“就算我王家如今没落,若被草民欺上门来,也不会善罢甘休,更何况厉家这个琉京大世家,这会儿定在想着怎么报复。难不成三日后午夜,厉家会前往墨云楼行凶?哼,这安伯尘本事不小,说不定厉家的动向早就被他得知,这才让我三日后也去,一来相阻厉家,二来也能让我暴露,引起琉人注意。”
清脆的掌声响起,王馨儿冷笑连连。
“好一个一举两得,你真当我有那么蠢?不过,你既然自以为是的安排了这么一出好戏,本小姐自然不会放过。。。。。。再仙人秘籍还未到手前,你还真是死不得。”
烛火熄灭,深宫幽寂,渐渐没了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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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秋时节的琉京风和日丽,寒冬将临,可琉国位于南方,靠近大海,直到秋末仍不算太冷,两三件褂子一套,凉风也无法蹿进来。
日落西山,家家户户炊烟起,处处透着迟暮时候的慵懒与平静。
墨云楼七层,安伯尘,司马槿,萧侯围坐于桌边,看向窗外黄昏,谁也没言语。
忙活了两日,安伯尘面露倦容,司马槿也是眼袋深重,像是两夜都没睡一般,倒是萧侯依旧精神矍铄,面露轻松。
眼见安伯尘和司马槿各自想着心事,萧侯摸了摸胡须,笑着道。
“都已布置好了,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你们两个也无需紧张。”
“笑话,本姑娘什么场面没见过,又怎会紧张。”
白了萧侯一眼,司马槿没好气的说道,余光却不时瞟向安伯尘,眸中忧色被一旁的老人看得一清二楚。
一路走到今日,短短几年里她便在司马门阀站稳脚跟,就算称不上身经百战,可也见多识广,今夜所行之事放在从前,估摸着司马槿眼皮都不会眨一下,照样吃得香,睡得安。然而,今晚那场局却是安伯尘的局,由他布下,也由他来掌控,要让司马槿全然不担心,又怎么可能。
“李小官三人都安排好了?”
转目看向萧侯,安伯尘开口问道。
他的声音有些僵硬,听得萧侯暗暗摇头。
“伯尘放心,老夫以店铺缺人手为名,将他们支开,今夜楼里再热闹,他们也无法知晓。”
“那就好。”
安伯尘点头道,终于快要到那一刻,他却有些紧张起来。诡计、布局云云,说起来容易,思索起来或许也能游刃有余,然而,直到亲身经历了,而且还是第一尝试,安伯尘方才发现,一切并没想象中那般轻巧。
司马槿能安然镇定,萧侯也能谈笑风生,唯独他总是坐卧不安,焦急而又紧张。
“伯尘可准备好了?今晚过后,若是此计成功,离公子将不复存在,没了离公子这颗大树,从此以后,就全得靠自己了。”
萧侯意味深长的话音传来,安伯尘心中的紧张反而消褪了几分,暗松了口气。
“离公子”虽是道符所化,然而外人不知,提到安伯尘时总会加上个离公子,从前倒也无所谓,这些日子来,安伯尘总觉有些不自在。今夜这场计策中,“离公子”会借机隐遁,从此消失在琉人视线里,虽没了能为安伯尘等人遮风挡雨的大树,可这棵大树太过显眼,对于如今的局面来说,若是没了,反倒更利于明哲保身。
“萧老放心,离公子多留一天,墨云楼便会多担一天风险。况且,伯尘早就料到会有这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