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瑶光百姓,为了这把剑,为了自己,过去是慕容黎,现在是阿黎,他们付出了太多,阿黎本可撒手不管,现在却成了这样,执明再没办法对自己说,阿黎根本不在乎他。可是他呢?执明不敢再想,一抹脸发现已是不知不觉间泪流满面。钤君守着阿黎不敢离开,他一直未醒,此番闹的太大了,阿黎被罚的格外严重,损了近千年的修为,功体涣散,看这情形怕是要休养好一阵了。只是现在要担心的,并不是这个问题。执明来时钤君正要出去,执明刚想说什么,钤君就先拍上了他的肩膀。“等下不论发生什么,都烦请共主拦住阿黎,不要让他出来。”执明一头雾水,看他郑重的情形也只得点点头,阿黎未醒,他就站在门口处,看着那蓝衣挺拔的身影对着虚空双膝下跪,俯身拜了一拜。“师尊,请您现身吧。”☆、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此时已近入夜了,向煦台的宫人都被执明撤下了。执明眼睁睁看着孤傲的雪神跪在地上,拜了又拜。“恭迎师尊。”天边突然亮起仙光,执明挡了一下眼,看到那束光渐渐落在了钤君身前,光芒散去后,赫然站着位一身白衣的仙者,虽是满头银发,面容却依旧俊朗,神态不怒而威。比起温和的雪神和爱闹的花神,执明觉得他更像传说中那样遗世独立的仙人。这应该就是雪神刚才说的师尊?“钤儿,黎儿伤势如何了?”那长者侧目看了眼站在门边的执明,复又低头凝视着跪地的雪神。“回师尊,阿黎他应已经无大碍了,只是仍需静养。”钤君即使跪着,直挺的背也不曾弯过,“是我疏于防范,纵容他犯下此等大过,劳动师尊费心了。”“为师本以为你二人素来稳重,多奔波于人世也无妨,也是为师失于管教之责,”师尊背手而立,眼中的失望难掩,“此番天象已乱,你们却叫如何?”他们的师尊是早已登臻入境的神灵,连天帝也要礼让三分,轻易不踏足尘世,如今却为他们,三番五次涉足红尘。钤君心中悔愧,俯身行大礼伏在地上。“徒儿不肖!师尊若要责罚,我愿一人承担,阿黎重伤未醒,万经不起再伤了!”执明实在听不下去,他上前对着长者作了一辑,神态虔诚。“前辈,此事若纠其责,阿黎是因朕之过才不得已为妖界出谋划策,并不干雪神的事,望前辈宽宏大量,莫要追究了!”他这话说的言辞恳切,师尊似是也有些意外,他打量了执明一番,眼里隐约有了笑意。“是个好孩子,假以时日定成大器。”师尊点点头,“可惜你不知,如今因吾孽徒之所为,六界大变,天帝震怒,吾若置之不管,到时苦的怕是你中垣百姓了。”“什么!”执明震惊,钤君亦是苦笑,说到底是因中垣之事惹的祸端,阿黎若是不抗下罪责,中垣约莫就要翻天了。阿黎损耗的千年的修为,到底不够弥补。“多谢共主好意了,只是这回共主为均天的百姓也插不得手。”钤君跪起身,仰头直视自己的恩师,“阿黎受的已经够了,余下的责罚我愿一力承担。”天边霎时电闪雷鸣,一道惊雷劈下,正落到池塘里,水面泛起了波涛。“请师尊责罚。”钤君又重复了一次,面上是毫不动摇的坚毅。执明内心大震,又不能阻拦,一时左右为难。长者一声长叹,翻手请出了打神鞭,那鞭子通体乌黑,专打有过之神,看得人触目惊心。“就以三鞭,以承此过,你可甘愿?”寻常神仙挨这一下,也少不得修养百八十年,昔年月神以万年修为挨了三鞭,也险些当场命丧。“弟子甘愿。”钤君转身看向执明,“烦请共主离远些,凡人沾不得这个。”想起他的嘱托,执明一咬牙转过去,走回了门边紧紧关上门,身后传来“啪!”的一声,执明到底没忍住回身去看,那一下抽在了钤君左肩上,衣衫破开鲜血淋漓,他咬紧了牙关没有出声,紧接着良辰美景奈何天,如花美眷葬流年。这一晚上堪称鸡飞狗跳。花神雪神两位皆重伤,凡界的御医又医不了神尊的伤,执明正急的要把他们拖出去砍了,这时晃晃悠悠进来了个衣着光鲜的老者,对着执明一阵摇头。“少年人,年纪轻轻的,戾气这么重做什么?”来者正是医仙。因他二人之伤势过重,被医仙喝令不得下床安心调养,执明又心中有愧,医仙要什么给什么,后来他直接从国库翻毫不客气执明也不敢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