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办法解么?”游泽其实最不爱问别人怎么解决问题,因为白泽可是什么都知道。而现在,显得他很废。铜钱摇了摇头,“我就是无意中翻到的,并没细看。”如果现在和师父同一个世界事情就好办得多,师父应该会知道。“就知道没有。”游泽微微叹息,抓住筷子的手紧了紧,他怕失控的感觉,特别怕他的双手是用来对付铜钱。“我想看看未来,我想知道这一切的背后都藏着些什么。”下一刻,他做了个决定。在力量耗尽的情况下,他也是可以动用那迫不得已才用的力量去探看他想知道的一切。只是得知一切的代价是不可预知的风险,又或者什么事都没有。既然身边本来就危机四伏,他不如搏一搏,总比迷糊中下错杀手,醒来的后果他承担不起。武玄抬头,刚好铜钱也看了过来。她皱了皱眉,有种说不出的担心,“你不是说暂时还看不了吗?”“我突然想起了另一个办法。”游泽不吃肉,他漫不经心地夹起一块叉烧肉放到铜钱嘴边,“乖,相信我。”我才把你找回来,又怎么舍得再失去。所以不管如何,我都会为自己留后路,顺便绑上你。“已经半小时了,他还不醒来?”游泽入睡前说过,他最多需要半小时。铜钱握住游泽时冷时热的手掌,抬头不知保镖一道白光闪过,武玄从椅子上弹起,惊骇地望着刚才还有人在的床边,大声叫道:“小钱钱,你在哪?小钱钱!!”发生什么事了?回应他的只有小龙猫从他手上挣脱蹦到地上咕噜咕噜的叫声。铜钱觉得手好痛,好痛,她记得那是游泽在抓她,抓到最后,她似乎失去了知觉。“游泽!”她惊呼着睁开了眼,入目是两袋高高吊着的点滴药液。还有闻声探过来的一颗大脑袋。“铜大师,你醒了?那个,游泽那家伙还没醒。”大脑袋上长着一张爱笑的俊脸,他边说边指了指她右侧,“你不用太担心,他命长着呢,嘿嘿,就是估计得坐一阵子的轮椅。”安生不好奇这两人为什么会发生车祸,倒好奇这铜大师突然就对游泽熟络起来,名字也叫得有感情至极。明明他送她出门的时候,她和游泽还彼此陌生。顺着他的手指,铜钱看到那里还有一张床位,床上躺着的人不正是游泽吗,只是一只腿被缠上厚厚的石膏绷带固定着。她慢慢转头再看安生,有点恍惚,这个人为什么会出现,她难道又穿回来了?武玄呢?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我为什么会在这里?”答案显而易见,可她就是想确定一番。“这个,要怪也怪我了,我不请大师上门或者是我不对那家伙那么有信心,而是让司机送你回去,你们现在也不会躺医院里了。唉,你别告诉我,你忘记发生什么了?你们在半路出了车祸。监控上看,你当时好像在躲开什么东西,然后车子甩过一边,游泽那家伙的车子来不及刹车,为怕把你撞翻,他选择向右拐,结果冲跨了护拦滚下山了。”安生似真怕铜钱想不起来,一股脑将知道的都告诉了她,“不过他算命大了,不砸破头居然只砸伤了腿。怎么说怎么的不科学。”这话怎么听怎么的对他朋友的不关心。说完半晌,见她还处在迷茫中,安生又不大确定医生说的她人安好这话了,“铜大师,你说个话,你别真的是失忆了吧?”这可是没办法跟真正的老铜大师交待了。“没有,我记得,我当时好像看到了一只野猫冲出来,刹车不及。”铜钱扯了扯唇角,已确定自己又穿回来了,只不知游泽又做了什么事,“游先生大概什么时候会醒?”“这个可不清楚哦,他睡够了自然会醒。只是,那个,我看了监控,没看到你说的野猫。你说,你会不会看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安生压低声音,神神秘秘地问,如果这人不是铜钱,他最多也只会说那人眼花看错或是喝醉了。“可能我眼花了。”铜钱当然知道她躲的是小龙猫了,但这又不能拿出来说。“好吧,人没事就好。要不我会有负罪感。”安生这人很没架势,话也率真,“这两天你还得留院观察,如果有什么需要,只管说,一切都包我身上。也别推辞,这事起因是我,我得表表心意。”铜钱看得出他的真心诚意,笑了笑,没反对。“安生,你很吵,你知道吗?”床的另一边,低沉冷淡的声音突地响起。“呀呀,一醒来就给人不痛快。”安生见好友还能语言攻击人,不禁好笑。他悠哉地走到游泽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个平时不可一世的好友,此时却只能言不能动,便开始幸灾乐祸。“怎么没把嘴巴也撞坏呢。”“我发生什么事了?”游泽也看到自己可怜的那只腿,他似乎并没多大不适应,若无其事的地问。“呃?医生说你脑震荡,你脑子真不好使了?”安生实在不想再重复回答一遍这个问题,戳了戳他的脑袋,“可你记得我名字。”游泽也不想跟他废话。病房里一时沉默,铜钱定定看着游泽,有种不好的预感,心狂跳像要蹦出胸口一样。他记得安生,却不记得她吗?她就在旁边,他却无所感觉。“咳,还真忘记了。”安生对好友性子也不是一无所知,只得打破沉默,指了指铜钱,“铜小姐铜大师还记得吗?你非要送人家回家,结果,你看得到,你俩出车祸了。”游泽蓦地侧头,视线对上同样侧住头的铜钱。她有一双似能看穿前世今生的黑眸,看着他的时候,他感觉自己被透了x光,就像她什么都知道。记忆中,他跟安生说他想找人算算命,这个女孩说他最近会走桃花运。之后,他提出了送她回去。很奇怪,他应该不认识她,可那强烈的熟悉感又不知从哪儿来,既然不认识,他为什么要主动送她?“嗯。”他闷哼了声,将视线从她眼中移开,他不是很喜欢被人看通透的感觉。他没再有表示,铜钱唇角抽抽,深知这狗血模式打开后,也不奢望他看两眼就能记起她。“好啦,你们都醒了我也放心啦,医生马上会来给你们再检查一遍。我还有事忙,先走了,有事打我电话。”安生走的时候还特意嘱咐护工做事细心点,有事及时告诉医生。折腾到晚上,病房里只剩下铜钱和游泽。铜钱想找游泽问问话,可见他眯着眼根本没有要跟谁说说话的意思,便只得放弃。直到她快入睡,他也维持着那姿势一动不动,可她却知道,他没有睡着。迷迷糊糊中,铜钱听到病房里有人说话,一男一女。她觉得吵,心想,这都谁啊,关灯了也还在病房高声喧哗?“哇,这人果然好香,不枉我老远飘过来。”女人的声音蠢蠢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