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经解九爷策划,要偷彭三鞭的请帖去往新月饭店购置麒麟竭。过程有惊无险地到了北平城。“欸,佛爷,不是说这新月饭店是北平最有钱地地方吗?怎么连个接站的下人都没有,难不成让我们自己走着去呀?”齐铁嘴看着人来人往的车站,却不见接站的人,忍不住低声咕哝。“人已经到了。”“佛爷你搞错了,人家接的是曲如眉。”“古代词人牛希济曾作:‘新月曲如眉,未有团圆意。红豆不堪看,满眼相思泪’。”“这新月饭店还挺有意思,欸,你看,他们还有块牌子。上面写‘关根’,佛爷,这里面有什么典故。”“阿邪……”“什么?”“没事。”张启山若有所思,之后他一直处于神游状态。“佛爷,佛爷?”齐铁嘴扯扯张启山的袖子,“该走了。”齐铁嘴已经代张启山验证了身份,接引的“小弟”已经侯在车外了。接应“小弟”咋咋呼呼的,一路上说个不停,还好齐铁嘴的嘴开起来也能吧啦个不停,算不上吵闹,但让此时的张启山有点心烦。“小弟,那个关根是什么意思?”张启山突然问。“您说那个啊?那是个青岛的豪绅,多的我也不清楚,爷是认识吗?”张启山再次陷入沉默,关根这个名字他从吴邪嘴里听出一次,以他对吴邪的理解,这个应该是他惯用的假名。这大半年里,他过得很艰难,字面意思上的艰难,磕磕绊绊地齐了账面,但还是过得紧俏,这次北平之行他可是拿着吴邪留的救急钱出来的。他的感觉是说不出得更糟糕,原本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有吴邪打理着,啥事都放不到他桌面上,等他真正的接触到那些个东西才知道吴邪的无奈。他说自己那是只是一时气话,实际上是他认为吴邪脱离他的掌控。他说自己倾慕吴邪,夹杂着自己的私欲还有更多隐藏暴戾的逼迫,不怪吴邪逃跑。只是吴实在“油滑”,给了九门九家,九个国家,别说张启山的手伸不到那么远,要真吴邪坐船那么一走,他们以后永远天海两隔都说不定。好在吴邪百密一疏,曾在向二月红讨要下墓工具时是透露要去山东下墓,张启山只能顺着这么硕果仅存的一条线索查下去,当然,张启山派下的人有说在山东青岛找到吴邪的一丝踪迹,但之后就杳无踪迹了。“佛爷,佛爷,这都到了,您怎么今天老愣神,这是怎么了?”“我没事。”张启山与齐铁嘴已经到了新月饭店并且入住,他停下,打赏了引路的下人,他说:“关注下你们那个叫关根的客人,他与我是旧识,想与他叙叙旧,他到了以后告知我一下。”“欸,谢谢爷,我会注意关先生的,谢谢爷。”被打算的下人快速跑远。齐铁嘴好奇问:“佛爷,您啥时候认识的关先生,还是青岛的豪绅。”“那是阿邪用过的化名。”张启山解释。这冬天的,北平真的比青岛还冷,吴邪紧了紧自己的大衣,此行他势在必得。论财力,他的积蓄加上远超这个时代的金钱观给他提供了雄厚的经济基础,而新月饭店的神秘感于他是削弱过的,他自当这是一次简单的采购。即使他一早就知道有日本人涉及这个时间,他也有绝对的把握,因为他有钱。“关先生,请您跟我来,我是新月饭店的管事,您是新月饭店的上宾,尹老板有与您合作的意愿。”吴邪当然知道新月饭店有意向一个短时间内发家致富的豪绅示好肯定是有目的的,而吴邪也知道他有的是什么筹码:“走吧,不能让尹老板久等。”吴邪所有的,多是些套路关系,人脉势力。新月饭店经历朝代更替,在战火纷飞中还能一直屹立不倒,必然是有自己的处事方式,它向新新势力示好,必然是为保全和发展。“关先生,你能轻轻便有如此的作为,真是英雄出少年啊。”尹老板于他平辈相称,也不占他便宜,谋求合作自然是最终目的。“尹老板过奖了。”吴邪的笑容得体,他推推鼻翼上的平光眼镜,他说:“新月饭店百年屹立不倒,自然是底蕴深厚。”一波商业互吹。“关先生,我想你需要合作者。”“尹老板,是不是看上德国人留下的那个机械厂。”德国人在离开山东前留下了许多带不走的东西。那个机械厂,吴邪一个人难以啃下来,他确实在寻找合作者。尹老板爽朗的大笑,说:“果然是明人不说暗话,关先生先提下自己的条件。”“不,尹老板你误会了,我并没有意愿吃下那个机械厂。尹老板有所不知,那个机械厂的规格极高,稍加整合就可以进行军重工生产,而且青岛有重要的深海港口,日本人极其看重那个机械厂,只是那个德国商人开价过高,日本人还在与他干耗。”“关先生,你年纪轻轻就不曾有些野心。”“尹先生没必要对我用什么激将法,我与德国人的私交甚好,我要那个机械厂早就拿下来,而且本身青岛除了德国人、日本人外还有英国人、俄国人……各个势力交错,我本身做的是实业,与各个势力都要打交道,不能得罪任何一方,日本人觊觎我的船厂也很久了,尹老板,请恕我难从命。”吴邪还是拒绝为先,他在这里图个平稳,没必要冒多余的风险。尹老板巡思了会,他寻思到:“要不关先生,我们各退一步。你帮我与德国人牵线搭桥,事后若事成了,结个善缘还是好的。”吴邪点头,说:“这样也好,尹先生备下纸笔可好,我休书一封后,你派人带去找青岛的安德烈先生,至于价钱,还请你们与他去交涉。”“好,来人。”很快吴邪递上份满是德文的信函,他说:“尹先生要是不放心的话,可以找人再看看。”“当然相信吴先生,吴先生请便。”吴邪闻言,用蜜蜡封了信封,交给一边的下人。“吴先生,理应陪您好好逛逛我新月饭店。”吴邪起身担担衣服,说:“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这时候有下人跑进来附耳到尹老板的耳边轻声说了两句,尹老板的脸色大变,他说:“我在北边的生意出了点问题,招待不当,让你见笑了。这几日我新月饭店正举办拍卖会,吴先生若有中意的大可直接拿走,算是我的赔罪,会叫小女招待您的。”“尹老板,此番前来确实还有别的目的,我要拍下你店里的麒麟竭。”吴邪直接说出自己的目的,他说:“不会占你新月饭店的便宜,我点个天灯的资本还是有的。”“此番拍卖的三位药材还是小女婚嫁的彩头,还要感谢关先生的捧场,招待不周,见谅了。”说完后,尹老板叫人送吴邪出去,自己匆匆收拾了行李往北边去。”吴邪作为新月饭店的上宾自然受到了极好的招待,他入住后叫人把他打点行李便想歇下了。张启山也是车马劳顿疲惫得很,只是他今日打赏得小弟找上门,他说:“店里确实来了一位姓关的客人,是来于老板谈生意的。”“快,在那个房间,带我去。”随之,张启山又给了几块大洋打赏。“欸,您跟我来。”作者有话要说:慢热十二号要考试,所以停一次,十四号再更新给慢热留言哇c25吴邪此时正打着电话,通话对象是他的德国好友安德烈,要说吴邪与尹老板在白天的一番试探后,吴邪放下的空头支票本就没什么含金量,吴邪写的德语信函里面含糊至极,水份多得能够舀出来。可以说青岛本土长期由西洋或东洋人的人盘踞,中国本土人很难在那里营生,但不得不说那是一块沃土,相较于贫瘠或是蒙昧之地,那里充斥了商机。那个有军火制造条件的机械厂无论被谁、被那一方拿到手里都会打破一个表面的平衡。吴邪最开始接触德国来的资本家安德烈是打着吃下机械厂的打算,甚至安德烈欣赏他的经营头脑和行事风格,愿意低价转让,但吴邪细细分析了青岛一片,东部沿海的局势后,选择还是龟缩的好,不是没有野心,实在是太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