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殿?你是说武当山的金顶?”我这才反应过来,一股狂喜油然而生,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陈歪嘴还在莫名其妙之中,我激动的一把搂着他,在他全是骨头的后背狂捶了几下,兴奋的说道:“刚才那几个字的拓片就跟这张图放在一起的,你说这里面是不是有戏!”
可怜陈歪嘴一把年纪,被我几下捶得差点吐了血,死命挣扎着推开我之后,一个劲的咳嗽,“妈的,有戏就有戏,不能好好说吗?老子…差点让你搞死了!”
我们正闹着,大牙騷猫大脸的回来,一进门就往摇椅上一躺,翘着双脚,说道:“有什么喜事啊,说来让小爷也乐呵乐呵!”
“德行!”陈歪嘴一脚踹开他的双脚,在躺椅的靠腿上坐了下来,“还是没找到孔小哥吧?”
“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大牙盘起双腿,对我们说,“不过也不是没有收获,你们猜是怎么着,那天发生的事,其实不是缉毒,而是抓捕文物走私分子,据说那伙人盘踞在那一片很久了,专门往外倒腾国宝级重器。本来嘛,这种事儿也不至于闹那么大发,结果那群人倒好,居然持枪拘捕,先把一便衣给干掉了,还打伤了几个看热闹的。这就是找死了,听说最后被一锅端,全干掉了。”
“还有这种事儿?”我听了暗自惊讶,走私分子都到这种地步了,忒猖狂了点吧?
“还有你们更想不到的呢!”大牙嘿嘿一笑,说:“据说,那伙人是日本人!”
日本人?
我皱了皱眉头,联想到孔四在那背景人群中的模糊身影,难道那些人跟藤原他们有关?我说呢,普通的文物走私分子怎么可能那么凶狠,搞得防恐大队都出动了。
不过话说回来,既然“盘踞很久”,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动手呢?那些日本人能够将枪支弹药带进这个地方,明眼人都知道肯定是“上面有人”,否则在帝都这个地方,分分钟早就让人给灭了!
是买通了某些人,相互勾结?还是另有深意的“纵容”?
我越想越头大,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一波接一波没完没了的!不过好在“全被干掉了!”,如果是这样的话,至少短时间内,不用再担心藤原家族的人会找上我们。
“老头,我问你,当时张大麻子有没有说是怎么找到孔四的?”我对着陈歪嘴问道,既然夹喇嘛,怎么的也得找自己知根知底的人,怎么会找上孔四这种神出鬼没的家伙呢?
陈歪嘴摇了摇头,说道,张大麻子似乎说过,孔小哥是日本人自己夹过去的,并非他找的人手。“你们说,他会不会跟这些人有什么瓜葛?”
大牙双眼一瞪,说,“屁话!要他跟日本人有什么瓜葛,咱们现在还能在这里说话?”
不管了!我摇了摇头,将我跟陈歪嘴刚刚的发现告知了大牙,这终归是一条线索,“我怀疑姚广孝当年就是找到了传说中的‘鱼’,后来移送到了武当山,这几个字很可能随着‘鱼’一起被送了过去的。详察渊鱼者不祥!这是一种告诫,可为什么会有告诫,肯定是因为有东西在。”
这道理其实很简单,就像一定是有个禁区,才会立着“危险,禁入”的牌子。正常人,谁也不会无端的就立个这种牌子,用来吓唬人。
尽管没有再详尽的资料了,我们还是决定事不宜迟,赶往武当,就从南天门入手。
“东西准备得怎么样了?”我掉头问大牙,这事儿一直都是他在张罗,我跟陈歪嘴纯属甩手掌柜。
“别的倒是没有问题,就是……”大牙用手做了一个扣动扳机的动作,说“这个不好找啊!就连上次那只双管也都给扔里面了!”
“妹的,倒斗可不是请客吃饭,不是绘画绣花!没有那玩意,还怎么整!”说真的,要放在以前,我对于枪的也没那么饥渴,毕竟私自拥有枪支是非法的,没事何必给自己找不痛快?不过下了一趟地下,什么怪物都出来了,现在要再去,别的什么乱七八糟的我都不认,就认武器跟吃食了!
陈歪嘴瞧了我一眼,说,“看你那怂样!以前的人哪里来的这玩意?我跟你说,老子……”
“起开吧,您老呐!”我见他又要摆谱,赶紧打住,这都什么年代了,信火药总比信黑驴蹄强!我跑到门口,左右望了望,确定没人之后,蹑手蹑脚的回到屋里,压低声音说道:“还记不记得我们出来的那地儿,要不咱们今晚开着车,偷偷过去,捡回来?”
一想到那个洞口,我心里就发热啊,特别是那几把自动步枪!真不是有钱就能搞到的。
陈歪嘴倒是可无可有的,反正他也不怎么会用,大牙却真是让我给怂恿得有些按捺不住,拍拍屁股就要走,我急忙按住他,现在日头还在山上呢!
晚上我们在附近找了家烤鸭店,不敢喝酒,就着红灌凉茶,一只香喷喷的烤鸭下肚,茶足饭饱后,开着大牙那辆破车就往前往目的地。他这个车不显眼,在老北京的大小胡同里多的是,都是小生意人自己拉货使的。
我们尽量磨蹭着,到了后山小林的时候,已经是月挂半空,初秋的雾气渐浓,凉意一阵胜似一阵。我们不敢怠慢,只打算速战速决,凭着三人的记忆,直扑当时我们出来的地方,可是找来找去,怎么也找到那个入口。
“见鬼了?我明明记得就是这里啊,怎么会没有?”在两个小山头之间跑了半天几圈的,大牙累得蹲下来,一边喘气一边埋怨。
树荫重重,雾气蒙蒙,我抬头望着一轮圆月,心里越来越沉重!
若说一个人记错是有可能,但是不可能我们三个人都记差了吧?!我已经来回确认了几遍,地方肯定是这里没错,环境看着也没错,甚至有些树木我看着还有些眼熟,可是怎么我们出来的那个洞口,就活生生不见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