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雪更大了,到了下午时,雪已没过了小腿。
滨海还没下过这么大的雪呢,新闻里都在说,今年可能会是滨海存世以来,第一场雪灾。
傅家人聚集在傅家大宅,听律师宣读遗嘱。
“许澜女士名下所有的珠宝,现金,由各房的孙辈平分,这是财产清单,各位请过目。”律师把财产清单分发到各人的手中,又继续念接下来的部分:“许澜女士名下所有的房产和股份,由长房陈文浠女士继承。”
大家看着律师,好一会儿才回过神,瞬间炸开了锅。
“不会吧,全给阿姐一个人?”大伯母先跳起来,推搡着身边的老公,不满地嚷了起来:“你什么都没有?你是不是捡来的!”
傅妈妈一身黑衣,脸色苍白地在沙发一角,一直在看着窗外发呆。
在外人眼里,她自打嫁进傅家起,就和老太太关系亲密,从没有哪一家的婆媳关系处成像她和老太太这样,一辈子几乎没红过脸。老太太对她的偏爱,在傅陵川出生后,达到了顶峰。几乎有求必应,要什么给什么。现在老太太去了,几乎把所有家当都给了傅妈妈,现在她俨然已成为傅家最有权利说话的人。
“妈,去休息会儿。”傅陵川起身过去,扶了她一把。
傅妈妈突然打了个激灵,有些茫然地看向傅陵川,双目失焦了片刻,才缓过神来,她摇摇头,继续盯着窗外看着。
“傅总,u盘已经有人放到前台了,但是今天老太太过世,没人注意是谁放的。”林晋快步走过来,在傅陵川耳边低语道。
傅陵川拧拧眉,沉声道:“内容检查过了?”
“检查过了,没问题。”林晋点头。
傅陵川环顾了一圈四周,没有一个人朝他这边看,全在为遗嘱的事吵吵嚷嚷。老太太病后,这些人鞍前马后,朝夕问安,怎么也没想到没留一毛钱的股份给他们。
大厅里越来越吵,傅陵川抓起烟盒走了出去。门在身后关上,凉嗖嗖的风吹了进来。傅陵川点着了烟,一手撑在走廊的窗口上,眸子半眯着,沉静地看着外面的飞雪。
“陵川,吊唁的客人到了。”管家快步过来,低声说道。
傅陵川掐了烟,转身往回走。
灵堂设在老太太最爱的花园里,樊家人正站在灵前,各自手握着一柱香,虔诚地行礼。站在后排的是樊晴,她前面的是樊家夫妇和她大哥樊航一。
傅陵川上前回了礼,让人引他们去休息区。
“节哀,如果有帮得上忙的地方,傅总尽管吩咐。”樊晴温柔地说道。
“咦,怎么这么见外,叫起傅总了。”大伯母也跟过来了,听到樊晴的称呼,转头看向傅陵川。
“这时候,别说这些了。”樊父拧拧眉,低声说道:“他不是要结婚了吗,小晴的事只怕不成,还是想点别的办法维护一下关系。”
“没用的丫头。”大伯母瞪了樊晴一眼,拉着樊父往前走:“哥,你跟我来,我有事和你说。”
樊家大哥樊航一不屑地扫了一眼樊晴,嗤笑了一声:“美梦作不下去了,以后怎么在爸面前邀功?”
樊晴脸色白了白,扭头走开。
咯咯……
小雪貂突然冲了进来,仰起小脑袋往四周看,小短腿颠颠地钻进了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