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满意地啾鼻子笑了,“我看你张不张。”他趾高气昂地扬下巴笑的模样和当初那个嚣张娇纵的小少爷没差,让人想去挠一挠,把鲜花送给他,爱意奉给他。贺回琛顺手抱住站在椅子上的舒盏,啄啄他的小脸蛋,把奶酪蹭上去,舒盏又闹脾气了,嫌弃地用手背抹,“你不要把奶酪弄在我的脸上!”抬脚就要踹,贺回琛眼疾手快抓住了,舒盏被迫金鸡独立,完全站不住,贺回琛索性把他就这个姿势抱起来,胳膊驾着他的腿,把他的双手缠在自己肩膀上,抬头看他。像幼儿园接小孩回家把小孩举高高的爸爸。“那我给你弄在我脸上”,贺回琛说。“我不弄,”舒盏用脚跟踢他,贺回琛还是不放开,气得舒盏暂时放弃了一秒,瞪着贺回琛,要生吞了他一样的。“我替你弄,”说着他一手扶着舒盏腰,一手要去用食指勾那湿润的蛋糕,舒盏趁机闹,“你放我下来!蠢驴!”贺回琛乐了,“蠢驴他媳妇怎么着不能是聪明骡子啊!你至于这么骂自己吗?”舒盏气得冒烟,贺回琛可真臭不要脸,话也跟着连珠炮响个不停,“怎么不能?驴一定要找骡子吗?我要是骡子我一个蹄子先踹死你再把你淹水里找那种特别可以吸水的棉花给你压上,你死定了我告诉你,你再不放我下来我……”话说一半,贺回琛走到沙发两人伏下来,贺回琛双臂压着他的腿凑近他的鼻子,完完全全盖住他的阴影里带着不怀好意的笑说,“别呀,我可怕你了”。舒盏脸蹭地红了,被贺回琛身上的香水味和干燥的温热臊得眼睛发热,他将贺回琛的胸膛抵住,往后挪。可贺回琛牢牢地抓住他的腿,叫他动弹不得,只得硬着头皮对上他那张此刻痞帅痞帅的放大的脸,恼得想咬人。贺回琛说,“你听过一句话么舒盏”。舒盏不说话,小声抗议道,“你挪开……”“牡丹花下死……”贺回琛意犹未尽地噤声。舒盏想到下一句果然更气了,刚要劈头盖脸地骂,贺回琛又说了,“但是我不能做鬼,这人的尽兴风流还是要做人才能知道。何况我不能苦了你”。“你闭嘴!——”舒盏眼睛红红瞪着他,简直大放厥词!“我就这一个媳妇,我不能让他当了寡妇,暴殄天物……诶,别打别打……我!操!轻点!舒盏轻点揍!……”贺回琛昏睡的时候,舒盏收拾好了东西。他很少带墨镜,一般贺回琛强行装逼才会戴,或者逼他戴。但是这次戴墨镜了,穿了一身皮衣就出门。贺回琛睡得非常沉,药的剂量下得很多,舒盏一时不用太担心他醒,往身上带了防身东西就出门。并且把贺回琛的手机调成静音,甚至把给蔡商成的聊天框打开自动回复。做完这些了,他捏了捏脖子上的玉佩,将要出门的时候顿住,转身去房间里看了贺回琛一眼。若说一眼,可能过于笼统。毕竟他站在床前,一言不发,面部没表情,要把在墨镜里显得模糊暗黄的贺回琛的轮廓记住。然后转身出门。汤迟简看到舒盏时候吃了一惊,然而舒盏的脸色不像是回来叙旧,他也公事公办,让屋内的人出去。“舍得回来了?”他往后一靠,背笼进舒服的皮质椅子上。舒盏没说话,手摸上自己锁骨,抓到玉佩,用力一扯。清脆的响声从他指尖和绳子交缠着发出来,舒盏抓着玉佩,他的手生得像娃娃的手,白得惊人,关节透粉,抓着东西的时候有橘调的颜色现出来,秀美清艳。“你什么时候见到这个玉佩的另一部分的?”汤迟简一愣,然后微微笑道,“我看你像是在兴师问罪”。“你就当我是”,舒盏看着他说。“看来你知道点东西了”。“不算多,勉强一点。”“所以急着找我求证?”汤迟简眯着眼睛,他自如的神情和总是让人捉摸不透的眼神给他带上一种老谋深算的色彩。舒盏很少对他是这种态度。上一次是他找人让贺回琛吃了苦头——原本可不仅仅是这种想法,但贺回琛好运,他作罢。这次好像抓住了某种希冀目标,整个人不再乖顺柔和,不是他养着的那个小情人金丝雀,而是终于显露出他原本该有的样子。虽然说有点寒气逼人还挺有威慑力,不过谁说这不是另一种生机。在他身边见不到的。“我是商人”,汤迟简说,“躺在一张床上的关系对我来说不算什么,当然你是例外。可是舒盏,前提是你站在我这里,而不是握着刀在你的口袋。”舒盏闻言脸色变了变。“你受伤的那次我只说不是我,我没想伤你”。“我知道”,舒盏把刀从口袋里拿出来,扔在一边,示意口袋现在是干净的。“你以前可不习惯拿刀”。“我现在也不习惯,你想说什么?我满足你的前提了”。“到我这里来”,汤迟简把自己移开一点,说。舒盏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走过去。他每走一步都很轻,心跳却很快。汤迟简靠近他不到一个手掌的时候就察觉到了,他紧张,非常的不安。这种不安不是因为不确定的事和他的安全,而是他习惯了一个人的温度,在一个人身边,现在却要亲手把自己交付给另一个人。“你来之前就有心理准备了,不是吗?”汤迟简斯文地说,他看起来稳操胜券,从来不慌乱。舒盏张开嘴,却发不出声音,他怕自己一说话,情绪都被知晓,而汤迟简早就从那张他在贺回琛身后笑得很纯很好看的照片里看出了他的心思。喜欢是藏不住的,爱意绵绵在眼底,就算拿手挡住那点漂亮的神采也会从指缝里溢出来。可这小家伙显然独自受着,藏得很辛苦。他自然不会点破,此刻甚至要把舒盏推向另一种烧着滚烫沸水的池子里。“我是做了手脚,假证明也是我出的。但是现在我不会全部告诉你”,汤迟简揽过舒盏,将他放在自己腿上,在那个僵了一秒的背上留下自己手掌的温度,从衣服下摆里探进去,慢慢摩挲着那片光滑颤栗的肌肤。“至于什么时候说……”他低头近乎痴迷地吻在那截白裸的脖子上,他的手很粗粝,所到之处都让舒盏发抖。吻,手,游走漫无目的,这种折磨让舒盏头脑发白,却还是忍下来,他不得不屈从。“不要太久”,他的声线薄薄的,有被强压下来的颤抖。“当然”,汤迟简好商量地笑,“边做边说怎么样?”舒盏不说话,掐着的虎口已经被指甲陷入很深的痕迹。汤迟简起身,确认门关好了,带他进去隔间。那个房间很暗,汤迟简打开灯,墙上挂着一根黑色的不大的鞭子,在咧嘴冲他危险地笑,舒盏的心骤然沉入谷底。“我其实挺舍不得这样对你”,汤迟简站在他背后,手肆意地摸,慢慢地往前伸,即将碰到乳头,被舒盏躲开,“那这算是什么步鄒?”“先惩罚一下”,汤迟简及其狎昵地说了,然后走到沙发,居高临下地说,“把衣服脱了,自己把鞭子拿过来”。舒盏看了看那鞭子,脑海里面涌上来很多很多记忆。他自认为所有划分他和贺回琛的过去的分界线就在此,在汤迟简第一次做爱时候就因为实在兴起拿起鞭子在他身上留下了那痕迹。可贺回琛看到的时候暴怒之下却还是在他的眼泪里偃旗息鼓了,一个劲的抱住他哄他,好像他和别人上床不重要,他疼不疼才重要。舒盏也是男性,也知道男人对于自己所爱的固执,尤其是某种主权的看重到了无法理解的地步。和让舒盏受到疼和伤比起来,在贺回琛心里都不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