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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页(第1页)

被汤迟简不知道有意还是无意掩饰住的真相。医护将他们拉到旁边,“患者这个状态保持了很久,即使复健积极做,效果甚微。家属不介意的话,这个疗养院本身也是专门照顾这样的病人的,倘若如果介意,那么可能需要上点心”。舒盏问,“你指的什么?”“或许要尝试别的办法,我们院的水平虽然在平城还算是不错,但是按照你们的条件可以将患者带到更好的地方治疗,比如国外。只看你们是否介意患者保持这样的状态。”贺回琛本想开始劝说,但是顾及舒盏对北区的恐惧,踌躇一会儿还是不决定开口了。舒盏道,“介意,所以你有更好的建议吗?”“建议是去国外治疗,不过患者上了飞机没有足够妥当的照顾,在陌生的环境或许会害怕,产生不必要的影响。……唔,之前我们院长去开会的时候听说德国有位华裔医生十分擅长这一块,叫什么……任……?”“任昌全”,贺回琛接口,舒盏看了他一眼。“对对对!就是这个名字,不过好像他现在回国了,去哪这我就不清楚了”。“他在平城北区,”贺回琛转过身面对舒盏,话说得很轻,在咨询舒盏的意见,原本以为会被拒绝,对方却很快点头,“好,能治得了他的都要去试试。”居然是为了治好舒楠连北区都愿意去……贺回琛不敢再往下想了,他无法想象舒盏知道舒楠不是他亲弟弟会怎样,唯一的羁绊唯一的亲人却是之前为贺家卖命的人,这不是打击舒盏,这怕是会要了舒盏的命。次日,贺回琛联系任昌全确认要回去治疗的事情,舒盏乖乖地坐在后面颐指气使不忘补上一句,“要坐南朝北房间”。“又不是你住,讲究到房间朝向了。”贺回琛挂电话了,伸手拿过舒盏抱在怀里的抱枕,抬手用手背轻擦过舒盏的头发。“你要跟我一块住吗?”他指的是回去以后。“说得像有别的选择似的”。“谁说没有?”贺回琛正色,“你也可以选别的看得顺眼的。”“区别是一个在你以前的房子里每天和你朝夕相对,和一个在我看得顺眼的房子里每天和你朝夕相对吗?”贺回琛诧异地,“你很有觉悟”,果不其然瞟见舒盏有点恼地把自己憋成河豚,将手中的抱枕塞回小朋友的手中,“你要真不愿意,我也不会勉强你——”他顿了顿,“我会给你蒙上眼睛,假装我不存在”。舒盏一个挺身把自己塞回被子里,“那你当我不存在好了”,声音很闷。贺回琛配合地扯扯被子,忽然身子压下来,撞在舒盏身上,让他喘不过来气,只好用手指一划拉被子沿,露出一双眼睛,警惕地看着身上那人。贺回琛背对着他躺着,自顾自地开口,“你以前很喜欢跟我往一处粘,我要是长时间不见你你还会掉眼泪,凶得要死拿我的衣服擦……麦芽糖都没你黏乎,我扒拉半天也扯不下来……”“你后来不是扯下来了么?”舒盏不满地踢腿。贺回琛一个翻身将他连同整个被子箍住,一条腿有力地压制住舒盏不安分的腿,在被被子围成的小圈外看着他,“是,扯得我要掉肉了,现在你老公我倒粘回来,你准吗?”他们彼此离得很紧,在原本极小的范围里一块呼吸一块抢占氧气,身体又隔着一层被子压着,渐渐呼吸不畅了,气息絮乱粗重。舒盏一动不动地,突然忍耐不住眨了眨眼睛,嘴唇抿紧腮边的嘟嘟肉又如隐若现,贺回琛顿时就笑了,“我问你话呢,你不回答眨眼睛几个意思啊?吊着我?”热气吐在舒盏的脸上,偏偏贺回琛笑得一边放肆一边还挺痞帅痞帅的,他意识有点被带着走,整个人都软绵绵。贺回琛伸手勾了勾舒盏下巴,指腹蹭过他的脖子,然后便撑在两边,“我怎么这么乐意被你吊着呢?”然后低下头来吻住了舒盏。他们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交缠在一块,舒盏伸出来试图做些抵抗,贺回琛顺势握住了手肘,沿着他手肘内侧那大片的白洁细腻的肌肤摸上去,握住了手便张开五指,牢牢地十指紧握越过头顶摁在床上,唇舌厮磨的水渍声相当煽情,时不时响起的压抑又弱势的呻吟喘息听在耳朵里要比直白的赤裸还撩人心智。“唔……嗯……”舒盏觉得自己现在确实是个麦芽糖了,软化成半稠不稠的黏腻玩意儿,恨不得有人来舔几口,舔化了舔没了全吃下去才好。他动情得这样快,发出的声音全都是在拨乱自己心,若是贴着他的身体,若是手也沿着腰侧下移……欲念羞意难以启齿,还有些许的清醒浮浮沉沉,叫他苦不堪言,喉咙里逼出一点哼唧声音。贺回琛却放开了他,盯着他的眼睛移开嘴唇,煽情地吻去唇边溢出来的一点点津液,哑声道,“你别这么看着我”。他说得没错,舒盏此刻脸颊早就飞上绯色,唇被他亲得嫣红水泽,半张着要渴求什么,眼底氤氲一片含春含情。他不想要吗?他想得快死掉了。可是还是要说道,“我答应过你,你不愿意我不会碰你”,十分满意地看着舒盏又惊又恼看着自己。线要放长才能钓鱼,他比谁都明白这个道理。贺回琛不知道为什么舒盏比自己还急,要他立马送弟弟去北区。虽然说有一点吃味,不过确实这件事越早越好。舒盏也跟着去,他将帽子戴好,被贺回琛裹了一身的大衣,十分不解地拉开窗户,示意今天不必穿太厚。贺回琛慢条斯理把自己也打扮好了,舒盏才看清他身上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外套,嗤笑道,“装吧你就。”谁还没点关于恋人的小心思呢,贺回琛牵着舒盏的手,亲眼所见舒楠被几个陪护跟着上了飞机后,才大摇大摆地踏进来,将不是很愿意跟他同行的舒盏手放进自己的口袋里,雄赳赳气昂昂,在大多数都穿着秋衣的机场里十分突出,宛如偷了鸡毛穿在身上的长颈鹿。长颈鹿说话了,“暖和吗?”另一只长颈鹿回答了,“你摸不到我手心的汗吗?”贺回琛顿了顿,“多大人了,被男生牵手还紧张成这样。你这方面的教育很缺失,”捏了捏舒盏的手心,“要不要哥哥帮你补补?”舒盏被热得受不了,抽出手来,上下瞟了贺回琛一眼,“你脑子也挺缺失的,要不要我帮你补补?”贺回琛热忱地将手放到他肩膀上,重新拉近“用下面补行吗?”然后就被锁了喉。坐在位子上了两人才脱了外套,舒盏怕热,里面穿着简单的柠檬黄的t恤,此刻已经有点薄汗,黏在皮肤上,他捻起衣服扇风,间或透露对贺回琛的不满。舒盏穿衣服大多数没像贺回琛那么挑,硬要拗造型。衣柜里很多年轻人才穿的衣服,t恤为主,各色鲜亮的都有,他本身皮肤白,偏偏还是冷调,所以就连荧光色都不挑。贺回琛就没那么幸运,为了搭配外套,里面硬是死活都要加上稠质衬衫,现下热的苦不堪言,解开了两粒扣子又把袖子挽上去,因为撩太高了,舒盏不经意间看到他手臂内侧有零星的几点痕迹,手不自觉就抚上去。贺回琛热得不得了,冷不丁手臂传来凉凉的触感,低头一眼心里了然。“他们都习惯把人当灭烟缸”,他说着话的时候风轻云淡毫不在乎,却把袖子拉低一点点,遮住那些痕迹。舒盏知道他说的那些人,被扯到这些事也不作声响了。“我以为你好歹得问我一句疼不疼吧?”舒盏别扭地将头扭过去,只留下大半段白玉般脖子给他。贺回琛知道对方现在心里有气,伸出手,掌心贴着舒盏那边的脸颊,小心地扳过来一些,好让他别总是离自己很远似的,“舒家那时候和贺家有纠纷的时候是贺俞在掌权,谈毁了收拾舒家也是贺俞下的令。舒盏,贺俞已经被我弄死了,不管是社会名声还是真正意义上的人,都彻底毁透了。我说这些不是要拿来乞求你原谅,我只想让你心里舒坦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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