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回琛很爽快,“你想怎么见都行,但是我得跟去,回头跑了怎么办?”贺回琛其实不知道汤迟简对舒盏来说算不上多重要的人物,犯不着为了他三番两次触贺回琛的逆鳞。舒盏看在眼里,贺回琛毫无道理的行为就像兽类争夺配偶,配偶是不重要的,一定要把对方撕咬到奄奄一息抢回配偶的所属权才是头等大事,那意味着某种领域权的争夺与天然的不容挑衅的兽性。但是他没否认,毕竟不想看到贺回琛也是事实。“他对你好吗?”贺回琛顿了半晌问。舒盏偏了偏身体,沉默很久,他不说话时不像贺回琛,不会给人以压迫感,而是时间都放慢的缓和,直到贺回琛以为他不会回答了,舒盏才淡淡开口,“很好,比你好”。贺回琛脸上挂不住,冷哼一声,“好个屁!拿鞭子抽你算什么好!”贺回琛身上温度一直很高,暖暖的带着肉体的煦和混合他多年习惯用的香水,让舒盏浑身懒洋洋,有种舒服的疲惫,于是少见地多说了好多话,“你不平什么?打在我身上又不是你身上。”“打在我身上我搞死他,打在你身上我会先卸了他四肢再搞死他”。舒盏从鼻腔里哼出笑,“这有什么差”。“差别大得很,动我媳妇那是什么,那是太岁爷上动土,是兔子迎面撞上虎,想……”“鬼信你”,舒盏打断他,“别老叫这个称呼,我们已经没关系了”。贺回琛心里头嚷嚷,凭什么啊我俩也没正式说分手呢,瞧见舒盏脸色不佳,识时务地闭嘴了。“其实疼是不太疼,次数很少,他想玩我也随他了。除此之外,没有什么别的,至少他捡起我后从没扔掉”,说着舒盏转过头看贺回琛,目光里掺了怨恨,好像永远不会原谅他。这是应该的,有总比没有好。贺回琛这样安慰自己道,当下被噎得没话讲,又见傍晚的阳光投射到舒盏的眼睛里,显出瞳仁的琥珀色,一双眼深不见底却透澈至清,唇抿得很紧,既楚楚可怜又倔强坚韧的迷死人模样,想吻不敢吻,伸手想摸摸他,自然被舒盏嫌恶地躲过了。人有时候就特没意思,有的时候没珍惜,丢了以后悻悻去找对方又懒得理你。当初别提亲亲嘴摸摸手,舒盏偎在自己身边时满心满眼都是自己,贺回琛上台发言他都能痴痴地看着笑半天,黏乎得不得了。贺回琛怎么就能做得到将他从自己身上扒拉开呢?悔贺回琛算是体会到了,啧,还挺酸。相安无事过了几天,那头的汤迟简几乎急疯了,他不知道舒盏贺回琛有什么过往,但是他比谁都清楚,但凡让舒盏落入任何一个有权有势的男人手中都非常危险,他既能舒盏瞪他一眼,要抽回脚,却被抓得紧紧地,贺回琛见他一双脚洁如白玉,握在手中小巧极了,不禁有些心尖儿打颤颤,狎昵地凑上去低头吻了一下。舒盏身体容易敏感,脚被人把玩,偏头看去还是一脸情真意切的贺回琛,陡然心空,想使劲推他也推不下去,把自己憋得脸红,使出一身解数装若无其事地凶狠。“你再敢推!”贺回琛曲着腿半蹲着,舒盏现在可不是软如无骨的小公子了,也不知道都学了什么,力气齁大,被攥紧了还能推的他身体前后俯仰差点摔下去,面子挂不住,蛮横地威胁“再敢推我这里就办了你!”话音刚落舒盏迅速抽了回了脚跑了,结果本来之前就是洗过澡疲惫要来这里蒸汗放松,此刻哪有什么力气,一身薄汗捣蛋,地板打滑,他险些不衡要摔地上,被贺回琛眼疾手快捞住了。“跑什么跑啊跟我呆一块就跑,我能吃了你还是扒了你啊”。舒盏瞪过来,眼神里满满都是“你刚刚难道不是这个意思吗”的怨怼,这一瞪瞪出事儿了,本来这气温高的房间里就容易擦枪走火,他脸色早就熏得粉中含了情,眼底一片水色,嘴唇中央蓄着光亮水渍,一身软肉白到和袍子难以分清,是月光下的小爱神,不染凡俗不染尘,叫人颤动心魂。贺回琛确是个俗人,非但俗,还抱着独乐乐不如众乐乐的心态,被瞪得众流直下气势汹涌地冲胯间那个俗物涌去,七情六欲人间享乐全部写在脸上,他摇摇头,很抱歉地“我刚刚真没这意思,但是现在有了”。“我操……”舒盏脸色铁青,咬着牙骂了一句。“别,你别操,累着多不值当啊,这活不痛快的,我来就行”,贺回琛抓住舒盏的胳膊将他转个身,下身发力往前一撞,将两人抵在墙上,情热之态让他浑身血液百骸都在咆哮,舒盏还在抵抗,“活不痛快你还干?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