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盏的心怦怦直跳,从嗓子眼里快要蹦出来似的,“北区?回了北区?”“是的,除此以外没有任何相关信息了。”“好,我知道了,下去吧”。舒盏说,却见瑞叔还想说什么,点头示意。“汤总那……要不要?”“他最近被折腾得心神不定的,就别告诉他了”。“好。”舒盏早饭没有吃,午饭又因为这些事情耽搁了,直到接到汤迟简电话要打算一块儿吃饭了,才察觉自己确实饿久了,胃隐隐作疼,于是衣服一披座椅一转就出门。他的办公室离电梯需要转几个走廊,刚走到茶水间附近,突然被人用力一扯,与此同时捂住了嘴掐着腰往旁边储藏间一拉。“唔……谁!放开!”力量悬殊,舒盏拉不开对方的手,脚往后面狠狠地踹,却被利落躲开。他倒不是十分怕,毕竟在公司,然而对方一出口就让他如坠冰窖。“怎么,姓汤的那个狗东西找你吃饭去?”贺回琛将他拉到柜架后才放手,手顺手一带锁上门,房间里没有灯,仅凭一点窗户的光看清彼此,贺回琛在说话时面部没有太大表情,仅有些阴鸷的嘲笑。舒盏被放开,他的皮肤白皙而薄,这样一番折腾脸都泛着粉,衣领打开,整个人狼狈不已。他恨恨剐了贺回琛一眼,又不想人发现,压低声音问“你怎么进来的?”“哪个地方不是我想进就进?”贺回琛还挺得意,鼻子哼出气来,“我问你,是不是又要找汤迟简那个老东西?”舒盏皱皱眉,“你管太多了”,整理好衣领抬脚就要走,猛地被贺回琛掐住了脖子钳着肩膀转过身粗暴地就要贴着脖子也不知是咬还是吻上去,力道之大速度之快让他反应不过来,痛感从脖子处传来让他浑身一个激灵才让他回过神来,反手抓住贺回琛的头发侧肘捶在他胸口,促使对方往后退了好几步。“操!亲你是亲不得了?!转头在那老东西的床上叫得挺欢啊舒盏”,贺回琛气得鼻子要歪了,话还没说完,舒盏又侧俯身一拳揍来,他刚接下,下身来不及作多应急措施就被舒盏一脚踹在膝盖上。两次要亲他两次都被踹,贺回琛愤怒得牙直痒痒,上前将舒盏撞在墙上,一条大腿抵着他下身,手紧紧箍住对方,叫舒盏发力不得,只得用眼睛瞪他。“你少这么瞪着我”,贺回琛气喘吁吁,要是其他人让他吃痛别说骨头,骨髓都得被他掐毁,可这是舒盏,他怕伤了他好歹控制了力度,这人反倒不领情辣得像个朝天椒。“报告拿到了吧,猜出是谁搞的鬼吗?”“我知道是你”,舒盏挣扎不得,只好随他,懒懒散散靠着墙。“知道是我不找我?今天是玩玩你,下次就不好说我能给你蹿腾出什么了”,贺回琛盯着他,目光烧成旺火舔得舒盏呼吸困难,他不知道为什么几年而已,贺回琛就成了这幅蛮横的畜生样,声音冷静地说道,“费这个劲就为了让我找你?”这话说的,嘲讽要从他嗓子眼蹦出来了。贺回琛有些恼怒,他本不觉得有什么,要放在过去,为了见面折腾一番还说得上是情趣呢,怎么这会从舒盏口中说出来仿佛拿什么东西在他脸上反复抽打,那东西不过两字——丢人。于是有点没理地凶狠道,“费这个劲怎么了?我要见你一面,我费劲是我乐意,那个老东西倒是上你一回跟玩儿似的,我这媳妇几年不见能耐见长啊,嗯?”说着松了手鼻子抵着舒盏的鼻子,呼吸吐在他的脸上,压制意味不言而喻。哪想舒盏趁着他松手,不动声色从口袋里摸出一把匕首来,往日他在身上都会带枪,不过在公司没必要。刀抵在贺回琛腰侧,对方察觉后一点没害怕,反目光炯炯地问,“你想捅我啊?”他回了贺家后不知在生死枪口滚爬了多少次,何来惧怕一个小小的匕首,更不提是他的前男友抓在手上的。不过心口剧烈地骤疼起来,可那也只有一瞬,比起他知道舒盏和汤迟简你侬我侬确实行了情人之实、看到舒盏在那老东西身边乖顺可人的模样,都不算什么。舒盏不说话,刀往里更深地抵了抵,“没意思”,他抬起头来,露出藏在刘海后的下垂眼,眼尾因为不知名的情绪轻微红了起来,“这样没意思,你在北区待的好好地,我在南区看不着你过得也畅快。现在这样眼巴巴地凑过来有意思吗?”“你畅快我不畅快!”贺回琛吼他,“想和别人谈情说爱你想都别想。”舒盏恍惚觉得好笑起来,饶有兴致地歪着头“装情圣了?那会儿你走的时候不也没想过我么?”“老子当时想的是回头来找你!”“你不是”,舒盏想起贺回琛刚走的时候那些自己度过的夜晚,刚到平城孑然一身吃苦的自己,还有汤迟简那头接不到舒盏心里头疑惑,问了瑞叔却说人不在公司。打电话频频无人接听,想不通归想不通,吃了饭后便去处理事情了。舒盏陷入很长一片黑暗中醒来,喉咙干渴,刚想发出音节“瑞……”突然发现自己在完全陌生的环境里,后脖子更是疼得他难以转头。很快他冷静下来,他躺在一张沙发上,手脚都被绑住,离门很远不说,他所在的中厅正在2楼,这是一套小别墅。窗户没有关,但是罩上防护网,风从打开的口里吹进来拉动厚重的窗帘,以至于让舒盏一眼就分辨出来,他没离开南区,甚至这里是他非常熟悉的地方——绣暮山庄。只是这山庄很大,舒盏没事绝不会来其他划分区绕。楼梯传来愈来愈近的脚步声,贺回琛还不太习惯这里的住处,免不得心里埋汰——就这还吹上天了还。见到舒盏醒了,在这没别人知道的房子里只有他两人,这认知让他心里舒坦起来,脚步也轻快了许多,坐到旁边的沙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