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浮生的声音冷冷的,但依旧能听的出,话里带着一丝宠溺和无奈。却不想韩雪凝柳眉一竖,脚一跺:“不,我就要叫姐姐!”“噗呲……”凤九闻言,轻笑出声,心中对顾浮生对韩雪凝的态度有些不满,不是应该冷声让韩雪凝叫嫂子吗?那带着无奈的宠溺,让她的心不住的泛酸,目光带着少有的凌厉,看向韩雪凝:“那是不是再敬杯茶,让我喝?”只有妾室才会向正妻敬茶,然后叫姐姐,凤九这话说的可谓是直白,在场的人又都是聪明的,哪里不知道凤九是什么意思。韩雪凝闻言,原本该生气的她,此刻面上却带了些许粉色,而坐在上首的郑氏却低喝凤九一声:“凤九,你到底会不会说话,雪凝是韩副将的女儿,你这话是要她做妾不成?”“就是,弟妹,雪凝可是韩副将的女儿你这样说她脸面往哪里放。”郑氏的话一说完,罗玲玉在旁边帮腔开口。凤九听着两人的话,气乐了,感情人家打的就是让韩雪凝嫁给顾浮生的主意呢:“那要不做个平妻?”凤九冷笑出声,做妾多委屈了人家。凤九的话一说完,韩雪凝的脸蛋越发的红了,一直坐着没怎么出声的顾浮生扣了扣桌子,那咚咚的声音让大厅的众人都安静了下来,顾浮生的目光看向郑氏,罗玲玉,韩雪凝,最后落在面色微冷的凤九身上,嘴角微微的勾了勾,将她的手牵了起来:“多大点事儿打动肝火的。”说着转头看向韩雪凝:“雪凝,我真是太惯着你了,想在将军府就给我叫嫂子。”“至于娘,大嫂,你们若是闲的话,多给父亲和大哥烧烧香,长鸣走了快大半年了吧,一个孩子在书院也挺让人担心的,要不大嫂你去陪陪长鸣吧,等他学业有成,再和他一起回来。”顾浮生的声音很轻,落在在场的人耳中,却仿佛一颗炸雷一般,响彻他们的脑仁儿。尤其是罗玲玉,去陪长鸣到学业有成,那不是好几年后,那么漫长的日子她不敢想象,顾浮生说完也不顾几人的反应,拉着凤九的手:“赶紧的推我回去。”他的声音有些不悦,但却带着一股莫名的宠溺,听的韩雪凝一双眼睛都快粘在凤九身上了。凤九见状倒是难的不和她抬杠,推着他往浮生院去了,扶花和叶儿则跟在身后,待离开大厅,坐在轮椅上的顾浮生吃吃的笑了起来。“你笑什么笑。”想着韩雪凝一口一个生哥的样子,凤九就不爽的很,她敢保证,若是最后顾浮生还是如之前一样无所作为,她敢保证,只要韩雪凝敬茶,她一口就给喝了,从此不再为他动心,从此桥归桥路归路。别说韩雪凝是他父亲旧部的女儿,旧部的女儿又怎么了,就可以在知道她心仪自己的时候不划清界限,就这样暧昧着?这样的男人,这时候不划清界限,那后面就会出现各种各样的狗血理由,比如,她只是妹妹,我不是有意的,我的心里只有你,之类的鬼话。“我笑啊,你这是在吃醋吗九儿?”顾浮生的声音带着愉快的笑意,一开始他不出声,是却是韩雪凝小的时候因为韩副将跟着父亲在边关,韩夫人总会带着她来玩儿,自己自然是照顾她一些,但同时也知道,凤九能应付的来,不过是等了一会儿,却不想能看到凤九如此表情,看着她为自己吃醋生气的样子,心里有种感觉,仿佛吃了蜜饯一般。“呸,老娘我要吃醋。”凤九梗着脖子啐了一声,最忌又不耐烦的翻了个白眼:“算了算了,就当老娘我吃醋吧。”那酸溜溜的感觉,可不就是吃醋吗?顾浮生闻言,不由扶了扶额:“你一口一个老娘的,你要当谁的娘啊?”“自然当我孩子的娘啊。”凤九下意识的答道。此话一说完,原本跟着他们的扶花和叶儿都不由停住了脚步,愣了,脸上浮起阵阵红晕,顾浮生嘴角的笑意越发的明显了:“原来,九儿如此的迫不及待啊。”迫不及待!什么鬼,凤九很不得抽自己两嘴巴子,让自己嘴快。“也是,总觉得这亲成了差点什么。”“差点什么?”凤九下意识的问道。“自然是洞房花烛啊。”洞房花足!凤九的脸顿时红了,仿佛熟透的苹果一般,猛地将顾浮生的轮椅往前一推,气冲冲的往院子里走了。留下顾浮生在原地,扶花和叶儿在后面纠结着要不要去推顾浮生的轮椅,良久了也两人也没想出什么结果来,最后就看着顾浮生自己用内力催动着轮椅往院子里去了。“扶花,你跟着叶儿变傻了不少。”临走时,顾浮生留下这么一句话,叶儿听后顿时没给气哭了,这将军大人竟然离间她和扶花姐姐的感情,心好痛。而扶花则是看了眼叶儿,变傻了?她耸了耸肩,傻就傻的,这样的自己比以前更高兴,更充实。凤九和顾浮生两人前脚刚到院子一会儿,夏清风,扶雪,赵长安三人急吼吼的赶了过来。“顾浮生,你怎么样怎么样?”夏清风一进门就炸开了,自从知道他和凤九去淮阳寻那什么药引后,他这日夜不宁就连解剖尸体都有些心不在焉了,这会儿人回来了,不知道毒解了没有,问扶风他也不说。而赵长安则是直接冲到顾浮生的身边,伸手就扣住顾浮生的手腕儿把脉,至于扶雪则身着鹅黄色的长衫外袍和一旁的叶儿嘀嘀咕咕的说话,不等赵长安松开手,扶雪的双眼就亮了,眼中泛着高兴的光芒,一旁的扶风一进门就看见扶风正骚包的和叶儿说话,也不知道两人说的什么竟有说有笑的,顿时就不高兴了。走到扶雪身边,大刺刺的将他挤到了一边。对此,扶雪瘪了瘪嘴,啧啧啧,真是有异性没人性啊,他家扶风也怀春了,可怜他一个人貌美如花,什么时候才能等到自己的春天。对于扶雪的间接性抽风,几人都没有理,张长安扣在顾浮生手腕上的手,松开了,震惊的说道:“竟然真的解了,解了一种毒。”说话间转头看向凤九,眼中充满了灼热的光芒,看的凤九有些不自在起来。一旁的顾浮生连忙将凤九挡在身后,挑眉看了张长安一眼:“你想干什么?”对于顾浮生的质问,张长安炸了:“我想干什么,我这么一把年纪的人了我能干什么?”“别一副我对你媳妇儿有企图的眼神看着我,我就这么龌蹉?你媳妇儿都能当我孙女儿了。”张长安的不悦的嘀咕了声,这话才刚说完,就听见扶雪的声音在不远处悠悠的响起。“你不龌蹉谁龌蹉。”说话间看了眼夏清风:“前不久是谁到淬江楼去了来着?”夏清风闻言耸了耸肩:“好像是个老头儿,叫什么来着……”夏清风的话还没说完,张长安就炸了:“谁去淬江楼了,谁去了……”“我们也没说你去了啊?你这么打反应干什么?”夏清风看了眼炸毛的张长安说道,一旁的扶雪猛点头,顿时将张长安气的不行,甩袖出去了,至于要找凤九干什么来着,早忘了。张长安一走,夏清风拍着扶雪的肩膀,在知道顾浮生没事后,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斗着嘴走了,凤九也没管,上床捂着被子就睡觉,这几天路上她也累的慌,睡醒了起来就吃,吃了又睡,一连着好几天着一样,凤九终于睡缓过神儿来了,正坐在院子里发懵,也不知道是不是顾浮生的话起了作用,反正这么多天过去了,倒是没人再来找她的茬,正思索着是不是到别院去看看孟子安他们去,就见甘宁带着一个小丫鬟从外面带到了浮生院来。淬江楼遇凤归凤九看着被带进来的小丫鬟,皱了皱眉,总觉的有几分眼熟,但又想不起在哪儿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