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突然传来了顾浮生低低的笑声:“九儿,这是连伤残人士都不愿放过??”顾浮生的声音沙哑的厉害,呼吸急促带着些许调侃的意思。原本还脑子有些发晕的凤九,在听到顾浮生的声音后,猛地回过神来,发现自己还吊着顾浮生的脖子不说,身体还贴在顾浮生的身上,初春已经过了,穿的都相对轻薄了,隔着衣服就能感受到顾浮生发烫的身体,顿时整个人都炸毛了,猛地松开饿狼顾浮生的脖子。“你咋这么不要脸呢,趁我睡觉非礼我。”凤九这话说的有些心虚,双眼不由四处乱瞄。果不其然,顾浮生闻言后挑眉:“趁你睡觉非礼你??那不知道是谁给我把脉的?”凤九闻言,讪讪的笑了笑:“那大概是你的错觉吧。”说话间,从床上起来,外面阳光明媚,看的凤九发懵,分明她睡觉的时候,是下午,睡了这么就过去了,怎么还有么大太阳啊?思索间,房门被缓缓敲响,凤九让人进来,就看见扶花端着水从外面进来。“夫人,公子,你们总算醒了。”说话间,让外面的人将饭菜端了进来,然后又出去了。凤九穿好衣服洗了脸,看着冒着热气的饭菜,肚子咕咕作响,看了眼正在洗脸的顾浮生:“我可不等你了啊。”说着,拿着碗就开动起来。待两人将饭吃了过后,出去才发现是正中午,花毒解了过后,顾浮生的腿好了许多,如今走路已经不再如之前那样痛了,两人一路走着去了前院,孟子安见顾浮生能走路了,心中顿时高兴了不少。随后的日子,凤九和顾浮生一直陪在孟子安的身边,在孟府住了差不多小半个月的样子,凤九向孟子安提出了要回宴都的话。“这就要回去了?”孟子安坐在轮椅上,不舍的看着凤九,沉声问道。“是不是这小子不让你在这里玩儿了?”说话间,孟子安将目光转向了一旁的顾浮生。顾浮生闻言浅笑:“外祖,你这可不能怪我,我可没说这话。”凤九闻言,摇了摇头:“外祖,我们离开宴都已经很长时间了,该回去了,你和我们一起走吧将孟家交给手下的人打理,和九儿一起去宴都在别院里住着多悠闲。”到底孟子安的年纪大了,凤九想让他们别这么操心了,这么大的家业就让手里的人打理多好。其实若不是要给孟子安解毒,和给他们调理身体,大概更早就离开了,虽说在这里很好,但是他们到底离开宴都很久了,当初走的时候可没有给郑氏说,这一连一两个月不见人,凤九觉得,再回去的时候,将军府说不定就翻天了,到时候被吵吵的还不是她。一旁的陈氏本就舍不得凤九,在听了凤九的话后,双眼亮了亮,转头看着坐在轮椅上的孟子安:“老头子,我看九儿说的行,九儿到底是成了亲的人了,将军府在宴都,怎么可能一直留在淮阳。”“就算浮生心疼九儿不说她,她上面还有婆婆要孝敬,既然她不能来陪着我们,我们就去宴都陪着她不也是一样,这么些年,年轻的时候就是忙活这挣钱,如今老了老了,还忙活着操心图什么啊,到别院里住着多悠闲。”陈氏在经过孟淮安的事情后,对钱财越发的没有以前那么看重,那么痛苦的日子都过过来了,还有什么日子不能过,如今她就像陪着她的九儿,要是九儿能再给她生个曾孙子,那就更好了,至于银子和孟家,让手里的人折腾吧,反正该给九儿留着的一样也少不了。孟子安哪里不知道陈氏的心思,见她这么说,看了眼凤九,见她担忧的看着自己,点了点头:“好吧,我们就随你们一起上宴都吧,老了在操心这些也没意思,我将手里的事情交给三哥帮忙。”“我们也是该去宴都看看我们的云儿了。”云儿是孟氏的闺名,孟子安提到孟氏时整个人声音有些颤抖,陈氏更是红了眼眶。两个老人跟着到宴都这事儿就这么定了,上午孟子安和孟子均交接了一下,将手里的事交代清楚后,下午就在凤九和顾浮生的陪同下坐上了上宴都的马车。因为有两个老人的原因,一路上马车都没有行驶的太快,晚上都宿在客栈,一路走走停停,差不多走了大半个月的样子一行人才回到宴都。到了宴都,顾浮生让孟子安夫妇到将军府住下,被凤九拒绝了,虽说顾浮生是护着她,肯定也会护着孟子安夫妇,但那郑氏可不是好相与的人,就是有顾浮生护着,那闲言闲语也是少不了的,她要回去那是没有办法,谁让她嫁给顾浮生了呢,嫁了不说偏还对人家起了小心思,自然只有回去和郑氏纠缠了,但她外祖他们没必要和她们扯在一起,她手里有别院,有庄子又不是没地方住,要住到将军府去受那份儿闲罪。退一万步讲,她没有,她外祖他们又不是置办不起,不住将军府,凤九最后决定让孟子安夫妇住在长安他们住的那个别院,有长安在,还有周二他们在,孟子安夫妇的安全是有保障了,而长平又可以在自己不在的时候陪着老两口,至于那一伙伙混混们,凤九直接忽略了,她相信长安已经将他们收服了。思索间,凤九和顾浮生说了声,然后让车夫将马车赶向了别院,几人的心情都还不错,然而此刻,凤九还不知道,将军府里正有着一场好戏等着她。好戏开锣别院内,凤九钢刀,长安就从里面出来了,身后还跟着章景笙和长平。解了毒后,在别院养了这两个月,长平的个子蹿高了不少,脸上也长了不少肉,穿着凤九给她挑的衣衫,亭亭玉立,才像是个十三四岁的姑娘,一见到凤九,就从长安的身后跑了过来。“小姐,你可算来了,我都快想死你了,还有景笙大哥也时常在问你呢。”说着转头看了眼章景笙“是吧,景笙大哥?”章景笙见状傲娇的冷哼一声:“长平你可不要乱说,小爷我什么时候问过这个女人什么时候来……”话一说完,顿时脸色就不好了。一旁的长平见状乐了:“我可没有说你问了小姐什么时候来啊。”原本章景笙的脸色就有些不好,被长平这么一说,脸上色越发的低沉,鼻子都快仰到天上去了,耳根子却微微有些发红。凤九见状拍了拍长平的头:“好了,那位小爷可不会问我什么时候来。”“倒是你们,我这才到呢,刚下马车,你们就出来了?”这速度真是杠杠的啊,自己并没有通知他们啊。“我听见有马车的声音,到了门口,估计应该是小姐来了。”长安见状应了声。凤九颔首,说话间扶花将孟子安接下了马车,叶儿扶着陈氏从马车上下来,见到来人,几人都露出了疑惑的神色,凤九见状,从扶花手中接过孟子安的轮椅:“这是我外祖,和外祖母,我们边走边说吧。”说着,将孟子安推着往别院去了。路上将自己的意思说了一遍,长平闻言顿时就乐了:“小姐,你就放心吧,你的外祖就是我的外祖,我一定会将外祖母他们照顾好的。”长平的话一说完,一旁的长安就低喝了一声:“长平,有点规矩。”长平闻言转头冲长安吐了吐舌头,凤九不甚在意的点了点长平的鼻子:“那就要麻烦你照顾好我们的外祖,外祖母了。”凤九本就没有将长平他们当奴才之类的,对长平的话自然不觉得有什么了,一旁的陈氏见状,连忙从手上褪下一个玉镯:“好孩子,好孩子,外祖母没准备什么东西,这个就送给你。”说着,就要拉长平的手给她戴上,长平见状吓的直缩手。“老夫人,长平就是嘴贫,可不敢要老夫人这么贵重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