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太热了……”自从她表现出推拒的态度之后,白书一一直表现得很有分寸,即便昨晚一起睡,她也规规矩矩的。白书一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见花染那么好看,就忍不住想要贴在她身边,就算只是蹭一蹭也好。“对不起。”她稍稍退开了一些,心口那点痒一点儿没有缓解下来。花染拍拍她,无声地叹息道:“睡吧。”虽然早已接受了这个事实,但白书一想起来仍是不免有些心酸。只花染不喜欢,她当然不敢再胡乱亲近,翻了个身自己默默地委屈去了。她睡不着,颠来倒去地想花染为什么突然不喜欢自己亲近她,又是什么时候开始不喜欢的。花染见她背过身,心里愈发难受。虽然明白自己应该拒绝,虽然沈深深也告诉她拒绝得对,但每次看到白书一因此受伤,她都非常内疚和不舍。“小……”就在她犹豫着是不是该安慰一下白书一的时候,对方突然恍然大悟般“啊”了一声,猛地坐了起来。花染被吓了一跳。“小白,怎么了?”“诶?啊……没、我没事。”白书一慌慌张张地躺了回去,只不过位置离花染更远了一些。就在刚才,她突然灵光一闪,把一切都想通了。染姐姐为什么拒绝她的亲近,为什么说同性之间的感情奇怪之后还会去查这件事,她全都想明白了——染姐姐以为自己喜欢她。白书一自觉窥探到了花染反常的原因,庆幸过后又是一阵后怕。幸亏发现得早,要是让染姐姐一直误会下去,把人吓跑了可怎么办?她越想越害怕,转了个身想立即把事情说清楚,可当看到花染略带忧愁的面庞与温柔深邃的双眼时,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又该怎么说了。说不喜欢她吗?不是的,她喜欢染姐姐,好喜欢好喜欢。说不是那种喜欢吗?真的不是吗?白书一从来没有考虑过恋爱的问题,既是因为心性不够成熟,也是因为单亲家庭。她对爱情几乎没有一点儿憧憬,无论是男生还是女生对她来说都不过是朋友而已。而花染是她最亲近的姐姐,她当然觉得自己没有用那样的眼光看待过她……真的没有吗?白书一白书一思考了一晚上,下定决心不再黏着花染。不能亲近事小,吓走染姐姐事大。如果早知道对方这样想,不要说委屈什么不能亲近了,她一定连话也不敢再乱说。花染这晚没睡好,白书一越睡越远,还整晚辗转反侧,叫她提心吊胆。第二天两人都明显睡眠不足,还弥漫着一股淡淡的尴尬气氛。早上白书一要去练跆拳道,为了再冷静地思考一番,干脆吃了早餐早早出了门。结果她刚走没一会儿,花腾就给花染打了电话,说是要感谢她帮忙挑礼物,请她吃饭。花染自己一堆烦心事,实在不想再和花腾纠缠,干脆开门见山地道:“腾子哥,不用了。我一直把你当哥哥,妹妹帮哥哥挑礼物不要说什么谢不谢的。你刚来h市各方面都在起步,还是把时间和金钱花在该花的地方比较好。”她这样说已经直白得不能再直白,花腾沉默了一会儿才缓缓地道:“小染,我知道过去自己做错了事,可我真的悔改了,你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吗?”当初的事花染尽量不去想,被全村人误会仇视的伤害不是亲身经历过的人是不会理解的。“对不起,腾子哥。我对你真的没有那样的感觉,当初是这样,现在也一样。希望你能找到更好的女孩子,不要再在我身上浪费时间。”“……我知道了。”花腾似乎放弃得很干脆,这让花染松了一口气。“小白,你怎么回事?注意力不集中啊。”顾晚见白书一今天全程不在状态,休息时终于忍不住问出了口。不止是她,苏颜白朝还有温执筠都看出来了。白书一昨晚没睡好,今天又一直在想花染的事,有心情练习才有鬼,唉声叹气地道:“唉……我烦啊。”“你还有什么可烦的?小日子不要太舒服好不好。”顾晚别提多羡慕她的生活了,妈妈开明还有个宠她宠得不行的姐姐,变着法给她做好吃的。要说烦,她才烦呢。哥哥恋爱之后浑身散发着酸臭味,可把她羡慕嫉妒得不行。苏颜也道:“最没烦恼的就是你了吧?”温执筠一边帮白朝擦汗,一边附和道:“就是,我还以为没什么烦恼能进咱们白大会长的脑袋呢。”两人作为五人小组当中唯一一对情侣,最近算得上蜜里调油。据白朝说,温执筠和她爸爸的原配妻子关系缓和了不少,最近慢慢显出了几分活泼少女的样子。因为白朝内向,所以大多时候都是她主动,往往无形之中闪瞎一群人的眼睛。“我怎么就不能有烦恼了啊?”白书一和白朝关系好,所以被温执筠当了好几年隐形情敌,至今还被她挤兑。白朝当初犹豫再三,真和温执筠交往过后反而什么都没办法想了。温执筠又倔又强硬,他没办法放着她不管,干脆什么都听她的。当然,唯独她怼白书一,白朝是不会放着不管的。他拉着温执筠不让她再讲,温声细语地问道:“小白,你到底有什么烦恼啊?”“唉……”白书一倒是想说呢,却不知道从何说起。“别叹气了别叹气了,咱们还有什么不能说的?有话快说,有屁快放。”顾晚粗话都说了,白书一也不好再矫情,想了想道:“如果你被很喜欢的人认为对她是恋爱的喜欢而被疏远该怎么办啊?”“啊?”“嗯?”“什么意思?”“……”白书一自己说完都觉得很扯淡,见四人满脸懵逼的样子,一下子更烦了。“哎呀,所以我就说好烦啦!”顾晚道:“不会是之前向你告白的那个学妹又出什么幺蛾子了吧?”被学妹告白的事到底没瞒住几个人,白书一当时还挨了一顿批。苏颜皱着眉头,满脸不赞成地道:“所以我当时就说了,拒绝就拒绝,为什么还要当朋友?这种事太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