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徐风堇眼角抽动,对邵山说:“就是普通临安小调,只是这排箫用料讲究,吹出来让人觉得高雅不少。”邵山赞叹:“嫂子真是厉害,还懂乐理。”徐风堇还未说话,子恒哼笑道:“他自然懂,青楼妓馆哪个姑娘小倌不会吹拉弹唱,那可是看家本事,他若不会,他卖什么啊!”话音未落,只见子恒捂住口鼻猛地后退,站稳之后指缝突突冒血,赵郁一反常态,眉目冷冽,重拳挥到他的脸上。“赵郁!”子恒气道:“你居然为了个小倌动手打我!”赵郁扣住徐风堇五指,厉声道:“堇儿是我的王妃,我不管他曾经是什么身份做了什么行当,从今而后,我没听见且算,我若听见,便不许任何人说他一字不是。”子恒鼻血横流狼狈不堪:“我说得哪里有错!你不在乎世人在乎!瞧瞧旁人都把你说成什么样子,你竟然还……”赵郁道:“旁人与我有什么干系,人人嘲他低贱,我却不会嫌他,子恒既然不愿以我为友,那就此断义罢了。”子恒没想到赵郁会说出这种话,吼道:“断便断!”风雨亭上经此一闹,众人也没了斗诗的心思,徐风堇跟着赵郁一路上山,怔怔看他背影,突然问:“王爷年幼时可去过临安?”赵郁半路拈朵红色野花,不知扔哪儿,便随手别在徐风堇头上,笑话他是个姑娘样,又道:“自然去过。”恩公那年徐风堇十二,拦路次日一早趁着香客不多,赵郁带徐风堇去庙内烧香,庙祝是个老翁,布鞋灰衫,见赵郁过来赶忙迎出来道:“昨日我不在山上,怠慢王爷了。”赵郁道:“无妨,你就算是在山上,也不能把那两间茅舍竹席变成高床软塌”庙祝笑道:“王爷就不行在王妃面前给我留个台阶吗?”赵郁毫不客气地摇头,对徐风堇说:“这老头儿冥顽不化,清高得很,守了座旧庙不让修建,若不是算得一手好卦,又懂点医术,怕香客们全都止步风雨亭,没人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