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是上次见到姜映梨,她对自己那般不屑一顾,仿似从前的情谊都烟消云散了,她心里眼里都只有沈隽意了。
哪怕这是早就有过预料的,但男人就是很恶劣的,他能不要,但是对方不能不给了。
莫敛舟亦是如此。
他自是能听到身后的窃窃私语,望着奔腾的河流,心中又是愤懑又是恼恨。
这回他定能要一举再考个案首,再压沈隽意一头才好!
也好叫姜映梨睁大眼看看,谁才是最好的那个!
正这般想着,心中也是澎湃万千,旁边的屯兵们放出来的马匹,都聚在一起四处喝水,有一头颇为调皮,凑到他身边拱了拱。
莫敛舟不妨它这一举措,直接被拱了个踉跄,连连后退几步,勉强站住脚后,他着恼:“怎么连你这畜生都跟我作对?莫非也觉得我好欺负?”
他刚要抽过马背上挂着的缰绳,狠狠抽其一鞭子,就听到一道声音高喊道:“你这是想干什么?”
莫敛舟一扭头,就看到两位同行而来的官兵,当前那位面容威严,身上穿着的戎装比身侧的小兵更要繁复些,想来是个小头目。
对方的视线在莫敛舟举着鞭子的手上掠过,拧眉冷道:“你要打我的追风?”
莫敛舟一僵,他勉强挤出一抹笑:“不,不是的,我就是看看这鞭子,纹路甚是出奇……”
闻言,对方显然很是高兴,“那是,这马鞭可是我自己亲自做的,抽得追风虽有些麻痒却不疼的。有眼光啊你!”
他上前来摸了摸凑过来的马头,感慨道:“追风性子虽有些调皮,却是最好的战马,令行禁止。不过有些烈,你若是抽他,他少不得要咬你。”
顿了顿,他觑了眼莫敛舟,淡淡道,“不过,若是惊了马,惹了马啸,届时这边驻扎的人都得被踩成肉泥了。也亏得你懂规矩!”
这就是警告了。
莫敛舟浑身不由冒出冷汗。
他曾在书本上听过马啸,其实就是军队的马匹长年精神紧绷,在喝水时本是最放松的时刻,但若是有一匹马受惊冲撞,少不得就惹得其他骏马一起胡乱冲锋。
那时,就跟被点了尾巴的牛一样,四处乱窜,马蹄强劲,是能踏碎人脊椎骨的。
而他在最前面,自是首当其冲。
他勉强挤出一抹笑,“当,当然。将军这马当真是神骏……我,我就不打扰将军了,先,先回营了。”
说着,他仓皇想离开,结果脚下一陷,霎时一股难以言喻的臭味涌来。
他顿住了。
那将领顺着望来,见到他一脚踏入那不可言喻的脏污里,不禁忍不住笑了起来,却又忍住。
“去前头洗洗吧!马粪不算是臭的。”
莫敛舟几欲作呕,却还得忍住心神,勉强点头,就踮起脚尖拔出来,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到河边,边干呕边洗。
倒是那小头目扭头对身侧的亲卫讥讽道:“这些文人就是矫情。不就是马粪嘛,咱们从前马厩都没少睡过,这有什么的!”
“也就是他们这些人,拈轻怕重的,也不知道圣上到底看中他们些什么。保家卫国,还是得靠我们真刀真枪的干!”
等到莫敛舟清洗完毕,拖着疲惫的身体回来时,天色已经彻底暗沉下来,营地只有篝火发出微弱的光芒。
同窗学子们三三两两地回了帐篷,边叙旧边准备入睡。
毕竟外头危险,他们也不敢在外待着,隔着一道帐篷,仿似就多屏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