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先生慢条斯理的放下杯盏,抬眼看他,“大当家有伤在身,这些年更讲究韬光内敛,三当家更是年轻沉稳,走的都是保守的路子。”
“自是跟二当家不同的。”
顿了顿,他慢慢道,“至于旁的,大当家的考量也是有道理的。而今又做了决定,咱们做小的,还能如何?”
江魁一噎。
他烦躁的挠了挠头,“那怎么办?就这样干看着?老子手痒得很,就是忍不住啊!”
“您去外头院子里的木桩上打一遭。”
江魁走了两步,冲到门口又折了回来,“这不是打不打庄的问题吧!是他们跟我不同心啊!”
“那二当家想怎么办?”邹先生闻言,抬头看他,“这寨子是大当家和原先的二当家共同创建的,大当家这些年虽因着身体缘故退居在后,可在寨子中的威望可也不低。”
这就是说,若是江魁生了那等大逆不道的心思,恐怕是难以成功的。
江魁抿唇,皱眉道:“你说到哪里去了?我可不是那个意思。”
虽然嫉恨大哥疼老三,但他却从未生过反心。
“你也不许有。”他飞快地瞪了眼邹先生,“大哥当初是为大家受的伤,本就是劳苦功高。而今他身体抱恙,我怎能起那等龌龊狼心?”
邹先生闻言,抬起眼皮觑了他一眼,冷冷淡淡地应了声,低头继续喝茶。
江魁:“你倒是想想啊,有什么办法能让大哥答应?”
“大当家向来一言九鼎,不是轻易改变主意的人。”邹先生被他催得烦了,懒懒地回道:“再说,二当家您又听过几次话?”
江魁怔了怔,打量着他,试探道:“你的意思是,让我先将人抓回来,然后再将大哥赶鸭子上架?”
邹先生:“……”
总算是理解了先斩后奏。
“就看二当家在寨子里的号召力,以及胆子大不大了!”他慢慢道,“大当家和三当家知道后,定是会阻拦您的,少不得到时起争执。”
“那就今夜先抓紧时间干了就是!”江魁一拍大腿,当即道:“我现在就去召集兄弟。”
“二当家,”邹先生喊住他,“需得低调些。”
“明白。我定将那些白斩鸡书生都给抓来……”江魁颔首,话还没说完,突然脸色骤然一变,快步走到窗边,猛然打开窗扉,就看到惊慌失措想要逃走的李芳菲。
“是你!”
李芳菲脸上都是恐惧。
她本来是想找二当家偷听消息的,她方才就是听二当家的手下讲起这桩事的,却不曾想被周羡给拒绝了。
所以,她思来想去,就大着胆子来此了。
却没曾想,竟然听到这般劲爆的消息。
江魁居然要袭击官兵和赶考书生。
她第一反应是得赶紧寻个法子下山,然后将消息递给沈隽意。
这样一来,她也算是将功补过,表哥肯定会护着她的。
哪成想,她悄悄想离开,脚步声对于习武的人而言还是过重了,让江魁一下就发现了。
霎时,瞧见江魁脸上的厉色,她吓得两股战战,拔腿就往外跑。
“站住!哪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