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映梨就给她一样分了一块。
宁老太太看她比自己多一块,不高兴了:“为什么她比我多一块?”
“云片糕是糯米做的,夜里吃容易积食。你忘记上回贪吃红薯,最后胃胀气,大半夜都睡不着了!”姜映梨斜睨着她。
宁老太太:“……”
她低下头装作没听到,默默啃金叶酥。
姜映梨另外寻了张油纸,从两份糕点里分别捡了小半放进来,再用细绳扎紧,系了个漂亮的蝴蝶结。
宁老太太:“你这是要送谁?”
“廖婶子。上回萧侯爷来,也是她给我通风报信的,这回还送了山药来,自当给点回礼的。”
宁老太太觑着她,“怕是不只是这样吧?”
姜映梨朝着她笑眯眯道:“我是个实诚人。”
宁老太太嗤笑一声,她慢条斯理地啃着指尖的糕点屑,“上回我就想说了,你认识萧疏隐。”
她说的是陈述句,而非疑问。
姜映梨一怔,垂下了眼,“您说什么?我不过是个农女,哪里高攀得上萧侯爷这样的天边月。他可不会认得我!”
“他是不认得你,但你当时的眼神可不是这么说的。”宁老太太淡淡道。
“您为什么突然提起这茬?”
“你先回答我。”宁老太太没有被她带偏,她上下打量着姜映梨,“那小子前些年四处出行巡查,莫非他路径此处,结识欺瞒过你?”
姜映梨:“……”
“不是。”她不清楚萧疏隐的名声如何,但眼看着宁老太太越猜越偏,她忍不住闭了闭眼,说了出来,“是他,他的样貌跟我以前认识过的人相似,这才多看了两眼。”
“再说了,萧侯爷俊美无俦,是世间难得的美男子,总归是要引人注目些。”
当初第一眼看清萧疏隐的脸时,她就愣住了。
无他。
只因为这张脸跟她曾经的竹马哥哥顾影,几乎有九成相,只是顾影俊秀却青涩,而萧疏隐已全然长开,气质贵气卓然,压迫感十足。
顾影是她爷爷家旁的邻居,他爸爸是爷爷的得意门生,所以两人往常接触颇多。
顾影年长她六岁,因为这层关系,一直都对她很是照顾,甚至一度替她开过家长会,帮她跟欺负她的同学们讨过公道。
只是,最后他却在一次考古遗迹的过程中,遭遇了塌方,再也没有出来过。
那一天他临行前,她甚至还因为一桩小事跟他闹别扭,连他发来祝贺她考上博士的消息都不曾回。
成为了她心底最深处的遗憾。
宁老太太面无表情,“这话你敢当着沈隽意那小子的面说一遍吗?”
“……”
“说起来,你们村里有这样惊艳绝伦的人物吗?我怎么只听过你跟那什么舟的事?”宁老太太好奇道。
姜映梨有些头疼,抢过沈桑榆手里未动的金叶酥,反手塞入她嘴里,“好了,您慢慢吃。我先出去了!”
说完,她提着糕点,逃也似的跑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