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习并不丢人,落后和弱小才是引起国家危机的主要原因,不管现在世界是否和平。没有人知道那些国家领导人现在是怎样想的,总之,慢慢的,似乎那些原本疯狂搜索着本国通灵师的国家,接二连三的没了后续动作。至于华夏,别说辛玉衍本人了,就连华夏那些原本应该时刻关注着各国举动的领导人们,也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分神去注意过其他国家在做什么了。那些领导人们正忙于出访到安置着受难人民的临时营地去安慰人民,代表着华夏祖国对人民们牵肠挂肚的关怀。而至于辛玉衍,她正和那些好不容易被老古董们就下来的十数万军人们,重新回到了受灾地区,预备重建灾区。毕竟,灾区一日未能重建,那些难民们便一日不能回家。“辛宗主,咱们接下来怎么做?”去到受难的各个城市中的一个,空中领先的一架直升飞机上,一位军官坐在辛玉衍的身边,同辛玉衍一道透过没有闭上的机门望了下去,下意识地询问道。此时离暴雨骤停、灾民得救的日子已经过去了数日。接连数日的艳阳天,日光暴晒、似乎使得那波流涌动着的洪水水位下降了一些,但哪怕是高高地从半空中望下去,他们也仍旧可以看到,那泛滥在原本应当是平地、城市土地上的洪水,仍旧是很深很深地。至少,在这样的情况下,除了山顶,他们的直升飞机决计是无法正常降落的。所以,一开始她是并不赞同这些军人们和她一起在这个时候过来,而是建议在她先清理完这些洪水之后,再由他们来处理过后的城市重建事宜的。但是,对于那些军人们而言,为国家、人民断后,是他们的天职。他们或者可以听从辛玉衍的一切指示、可以在辛玉衍拒绝他们行动的时候保持不动,但他们的态度必须在,国家救援活动,他们必须在场。所以,到后来,辛玉衍干脆也就由着他们跟来了。“去江边。”辛玉衍这么回答着那军官的问题。眼下,虽然地面上全都覆盖着厚厚一层的洪水,但他们开着直升飞机,凭着山脉、房屋的断壁残垣,要找到江河原本的岸口,却也并不是一件难事。军官很快就让手底下的士兵定位到了江边的一个点,当直升飞机抵达、停在半空中的时候,军官把询问接下来该做些什么的眼神刚投递到辛玉衍的身上,便听到辛玉衍留下了一句——“你们留在这儿等我就行。”话音刚落,那军官还没想明白辛玉衍这话是什么意思、没来得及问辛玉衍接下来想做什么,便见辛玉衍弯下腰,弓着身子钻出了直升飞机的机门。她一脚踏在空中,踏在透明的空气上,暖暖的阳光刺过云朵、从穹庐之中映落在她的脚尖。她像是整个人都轻得不可思议,轻而易举的在虚无的空气中站稳了,给了那些直升飞机里的军官和士兵们一种错觉,就好似,人生来就应该是要像鸟儿一样懂得飞翔的一般。然而,显然的,辛玉衍能让他们震惊的事情不仅于此。她接下来的一系列动作,简直让那些军官和士兵们应接不暇——在军官和士兵们的注视下,只见辛玉衍飒然地在空中迈着大步、带着脚底浅青色的裙摆翻飞,如履平地一般去到了原本应当是江水中央、现在却和洪水融为了一体的位置上。加固了半年的堤坝大部分已经坍塌、甚至许多石块都已经随着怒涌的洪水被冲走了,只留下其余未被冲破、仍旧屹立在原地的残壁,还横亘在江水和洪水融为一体的中央。脚尖一点,辛玉衍落到了堤坝露在洪水外头的墙壁上。更细节的动作,军官和士兵们在空中离得太远、看得并不清晰,依稀间,只能瞧见辛玉衍大开大合着展开了双臂,振袖在空中飞舞间,就像是随着她的广袖在运作似的,那原本应当是深埋在洪水中的、不知所踪的碎裂的石块,忽然间从洪水中冒了出来,一点一点地填补在了残破的堤坝上。毫无疑问的,在洪水里、他们看不见的地方,同样有其他的石块在填补着。军人们眼也不眨的,看着那堤坝在他们的注视下一点点地重建着。按理说,那堤坝应当有许多的石块是被洪水给冲走了的。就算辛玉衍让那些石块一点一点地、牢牢填补进了残破的堤坝上,那填到最后,一定是还有一部分是空缺着的。怔怔地看着辛玉衍的动作、还没能回过神时,不免有军人发散着思维,想到了其他地方。但显然,他们的想法是多余的。那江边的不远处,便是连绵的高山。当那江河、洪水底端被淹没的、没被冲走的石块填补完了,辛玉衍便踮脚,往着巍峨的高山底下飞去。等她再回来的时候,身后轻飘飘地跟着飞回了许多原本应当十分沉重的不规则巨石。那是山体滑坡、暴雨之下、发生泥石流时被暴雨冲下的巨石。那些军人们眯着眼,并不困难的认出了那些巨石出自哪里。原本,他们还应该好奇那些不规则的巨石该如何填补到堤坝上去的,可还没等他们再发出这样的疑问,辛玉衍就立即用她的行动给了他们最好的解答。她挥手、落下,就像是他们军队里的指挥官,而那些巨石则是她手底下的士兵,只需要她一个指令,压根不需要她费更多的心思去引导、打磨,自己便变成了最契合堤坝残壁的模样,贴合进了堤坝残缺的地方上。在此之前,谁敢想象,这花了将士们半年的时间、也仅仅是加固了一圈的堤坝,竟然只在一个人的手里,甚至一个小时都不到,立马就恢复到了原有的模样?那些看着这一幕的军人们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又觉得似乎是理所应当。当他们看见辛玉衍完整地修复了堤坝,站在堤坝上,转了个身,面对着江河之外的洪水,双手蓦地在空中结印,划出一个巨大的圆,使得在外的洪水汇成偌大的水柱,腾地飞起、汇入到堤坝之内、原该有的大江里时,他们忽然又觉得,似乎一切原本就应当是这样的。原因很简单,因为她是辛玉衍,是那些兀地踏剑从天空飞来、于生死存亡之际拯救了他们整个军队的大师们的师父。当直升飞机终于有了可落之地,军人们从空中落到了地面上时,那地面上除了寥寥的水迹,和横七八落的石子、树干以外,谁还能相信这地方曾被极具毁灭性的洪水淹过?“洪水已退,你们可自行派人重建城市吧。我去下一个地方。”话音未落,那些军人们想抬头去望堤坝上的辛玉衍,却发现那堤坝上早就没了人的影子。城市里的房屋建筑,当然不可能是粗制滥造的危房。决堤的洪水、哪怕裹挟着惊人的冲击力和破坏力,但毕竟不似江水还被困在江河道里、能够不停地蓄力冲击着河堤。纵使城市中的确有房屋崩塌在了洪水的冲击之下,但到底还是极少数。更多的房屋,只是大大小小的有着不同程度的损毁罢了。也即是说,当泛滥的洪水退去,堤坝完成了重建,他们只需要清扫干净因为洪水而脏乱的街道、紧急修复好损坏得并不严重的房屋,便可以让很多的市民重新回到城市里来,重新维持起城市的运转。这就好像是,那一场原本应该是让无数□□离子散、家破人亡的洪水,更像是让整个城市的人被迫“放了个假”、出门走了一趟、勉强让人殚精竭虑了一场,随后又玩儿似的结束了。除了因为悲观而早早放弃了挣扎的人的性命,以及城市里比人们预想中要轻得多得多的损失以外,似乎所有的一切,在人们时隔一周再回到城市以后,又重新恢复如常。一周……七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