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是去见秦浣溪了?为什么?是对她生气失望,故意做给她看?还是其他?也许他真的喜欢秦浣溪?她脑子一下很混乱,失魂落魄地坐在偌大的套房里。二十分钟后,车又重新停在登云楼门口。温少蕴迟迟没有下车。小五和关奇对视一眼,谁也没敢催。温少蕴按开手机录音,放在耳边。“我看中一张原木色的实木床,床头雕着麋鹿和花环,不知道你是不是喜欢,要不要过来看看?”那种娇柔期盼的语气,多么教他欢喜,他甚至能想象她说这句话时的神态。温少蕴此时听着却有些爱恨交加,不逼她一下,她就永远只能做个胆小鬼,不主动争取也就算了,还时不时地往后退。孙启铭正在楼上处理事务,接到前台的通知,说老板的车在门口已经有一会了。他心中奇怪,赶紧乘电梯下楼,走出门口,那辆黑色迈巴赫却又一溜烟地开走了。☆、第二天是星期天,江无心一天都没出酒店。她以为,温少蕴会过来,一直等到晚餐摆上桌,他都没出现。一个晚上,辗转反侧,她握着手机,找到他的号码,却始终没有拨出去。一夜过去,是周一上班的日子。江无心吃过早餐出门,刚走出酒店,就有孙启明安排的车等着送她去公司。她失笑,起码,他并不是对她不闻不问。不再多想,她把自己投入到工作中去,连续加班,晚上都是十点钟才走出公司大门。同样,无论多晚,也有车侯着接她回登云楼。回到酒店,泡个澡躺上床的时候已经夜深人静,明明已经很累很困,回到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她在万籁俱寂中开始疯狂地想他,一直想到神智昏沉,到凌晨两三点钟才能入睡。周二如是。已经连着三天没见到他。今天好不容易熬到下班,婉拒了同事一起吃饭的邀约,独自出了公司所在园区。关奇坐在车里正跟温少蕴通电话。温少蕴的声音:“我明早的飞机回海顿。那件事情你要盯紧点,我要的结果是一石二鸟,别露出破绽。”“是,这么大的饵,鱼一定会上钩。这件事,那位也是暗中出了一点力的。”温少蕴不以为然,“他总算也不笨,那个圈里,没有尔虞我诈,怎么能走更远。不枉我这次给他创造这么好的机会,希望他能抓住。”关奇自然不好评价温家另一位少爷,没有说话。沉默几秒,温少蕴问,“她怎么样?”关奇知道他问的是谁,不由有些添油加醋。“听说茶饭不思,端进去的菜基本没动。没上班的时候一天都待在房间里,没一点动静。上了班就是早出晚归,今天很早就起来,早饭不吃就上班了。”温少蕴不说话了。关奇心想,这下还不是你自己心疼。转头,远远地已经看到江无心,今天倒是下班早。他对着手机说:“江小姐来了。”那边轻轻传来一声“嗯。”江无心走到园区门口,竟发现那辆迈巴赫正停在路边。她惊喜,心里开始狂跳。关奇已经下了车,给她打开车门。她心中笃定,走到车边,说了声“谢谢”。坐进后排,才发现里面空无一人,心中顿时失望不已。关奇回到驾驶位,主动解释,“先生前天早上就出差了,欧洲那边临时有急事处理。”江无心抬头,笑笑,“是吗?”关奇见她不信,也不再多解释,想起另外一件事。“先生交待,江小姐家具选好了就告诉我,我安排人通知厂家送货。”江无心没说话。“江小姐?”关奇从后视镜看她一眼。江无心笑的有些勉强,“我还是等他回来一起选吧!怕他不喜欢。”关奇不再多说,开车回登云楼。电话那头的温少蕴却是五味杂陈。此时,秦浣溪坐在登云楼一楼靠窗的位置。她从下午四点半就坐在这儿了。她昨天也来了,从下午五点等到晚上八点,一直没有等到温少蕴的身影,自然也没等到十点多才回来的江无心。但她相信关奇不会骗他,而且目前她也只有这一个途径可能见到他。她今天特意提早,下午四点就过来坐在这儿,喝着咖啡,翻着杂志,注意着每一辆停下来的车。一直到七点,她终于看见温少蕴最常坐的那辆黑色迈巴赫出现在门口。孙启明也不知从哪个房间出来,迅速走到门口。她心里一阵激动,果真被自己等到了。就在她思索是光明正大走过去还是制造一个巧合时,门童跑过去打开车门,一个再熟悉不过的身影下了车。秦浣溪脑中有片刻的茫然。江无心?怎么可能!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而且怎么只有她一个人?温少蕴呢?关奇落在后面停车。拿起手机,“秦小姐来了,应该已经看到江小姐。”温少蕴声音冷静,“看着点,她要少一根头发唯你是问!”关奇忙应,“是,您放心。”江无心心不在焉,径自进门。她婉辞了孙启明要亲自送她上楼的举动,跟着另一位工作人员进电梯。秦浣溪强制镇定自己,心里斗争纠结了很久,若是温少蕴在上面,她此时上去不是让他难堪?他万一就此厌恶自己,就得不偿失。可让她眼睁睁看着江无心上楼,她又不甘心。过了有十几分钟,她才起身走到孙启明面前。“孙经理。”孙启明一如既往地客气微笑,“秦小姐。”“请问孙经理认识我妹妹吗?”孙启明点头,“有过几面之缘。”“那就好。我一直在等她。她刚才打电话给我说她已经上楼,我光顾着喝咖啡了,竟然没看见。”孙启明皮笑肉不笑,“是我眼拙,竟然没看到秦小姐。二小姐确实不久前上了楼,我让服务员领您上去。”“好的,谢谢!”秦浣溪点头微笑,点头往电梯方向走,回头不经意地问,“少蕴今天在么?”孙启明面色如常,态度恭敬,“温先生今天不在。”秦浣溪稍稍放了心。工作人员请她进电梯,刷卡,按下三十三层。秦浣溪心中震惊,那不是海顿最顶级的总统套房?她本来只以为是五楼温少蕴吃饭的常用包厢。而在十五分钟前,江无心刚进套房,走进客厅,私人管家就过来问:“江小姐,是否现在要用餐?”江无心摇摇头拒绝,“我不饿,给我一杯牛奶吧!”不多时,女管家端来一杯热牛奶,同时还有一小盅燕窝,微笑,“这是温先生交待的,说是要请江小姐务必喝完。”江无心心中微暖,看了一眼,却并没什么胃口。四十多岁仪态端庄的女管家一直站在旁边不走,微笑着眼神热切地看她。江无心没法,端起碗,拿了汤匙一口一口吃完。管家果然安心了,端了碗立即消失。她坐在沙发上,打开电视,手机突然响了。以为是他,迅速拿起,竟是秦光耀,心里不由一阵厌恶。接起电话。秦光耀语气不善,“齐文嘉说的是不是真的?他说你前天上了一辆辉腾,昨天又耍了他,跟别的男人孤男寡女在一个包厢?”江无心已经没了虚与委蛇的心情,轻笑出声,“您一下子问这么多,我要回答哪个?”秦光耀一愣,火冒三丈,“你是不是上了一辆辉腾?”“是。”“那人是谁?”“是我公司领导。”“昨天在乐时城也是那个人?”“对。”“齐文嘉昨天在乐时城被那人打了,你知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