裕汤低头看贺浔拿薯片的手指,视线追着它。贺浔临放进嘴里前被他盯得奇怪,又停住,用眼神询问裕汤要不要。裕汤摇头,示意他自己吃。贺浔咬了一半,见他还盯着,受不了他了,把剩下的往裕汤嘴边递,裕汤垂眼看了看,微张开口。贺浔把薯片塞进去后就被裕汤含住手指,在他指腹舔了舔,又轻轻咬了咬。都说十指连心,实在是没错,贺浔觉得指尖发麻,一路带动到他心尖颤栗。贺浔担心别人看到,心虚地往外看了看,正好对上徐杰意味深长的眼神,贺浔脸刷地红了,迅速把手指抽出来拿纸巾擦干净。徐杰悠悠地又把手递了过来,“还吃吗?”“不吃。”“吃。”贺浔尴尬地想找缝钻进去,用膝盖拱了拱裕汤,结果裕汤直接把整包薯片拿过来放他的小桌板上。“你自己吃,我不吃了。”贺浔转过去背对他去看窗外的云。裕汤拿出一片丢嘴巴里,把薯片还给徐杰,面无表情嚼着,薯片有什么好吃,不如贺浔手指好吃。下飞机之后,裕汤去取提前租好的车,其余的人在原地等。“走。”把两个人行李拿下来之后,交给徐杰,裕汤摆头示意贺浔跟上一起去。贺浔正提步准备跟去,就听见身后他们嘀嘀咕咕:“这两人也太形影不离了吧,不会上厕所也要一起吧。”“哈哈哈哈哈哈哈就是,徐杰你被打入冷宫了啊。”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贺浔脚步顿了顿,犹豫了一下。直到裕汤走了几步发现他没跟上来,回头等他的时候他才重新迈步。等两个人过了一个拐角,裕汤才把手臂揽到贺浔的肩上,公共场合还是得克制。裕汤用手指抓了抓贺浔的头发,整个人赖在他身上:“我们这样像不像偷情?”说完自己噗嗤一声笑出来,“还有点刺激。”贺浔肩膀被他压着,走路都走不快,半真半假地抱怨:“你压着我我走不动了。”但是当裕汤要直起身子的时候他又伸手牵住从他肩膀上垂下来的手,“就靠着吧。”他需要一点重量压下他的不确定。裕汤高兴地捏捏他手心,他的头就靠在裕汤的颈肩,懒洋洋地对着他耳朵小声说:“口是心非的黏黏虫。”等取到车后,到酒店已经是中午了,几个人在酒店的餐厅吃过之后才出门。等众人到了看鳄鱼的沼泽公园,在上船的时候,jilly的朋友苏佳琪问:“鳄鱼会不会爬上来啊?”“鳄鱼看你这么瘦,就知道填不饱肚子了,你放心吧。”不愧是交际花,陈墨一开口就让女生心花怒放。裕汤和贺浔在后面,等大家都上去挑好座位他们才上去坐下。还以为沼泽是黏糊的泥土状,没想到看起来是很普通的湖泊,浅草滩给人一种荒芜的感觉。贺浔出门忘记戴墨镜了,裕汤把自己的架在他鼻梁上:“戴着,太刺眼。”透过墨镜看世界有一种诡异的寂静感,仿佛和众人都分隔开。就连四周的嘈杂仿佛都被过滤了一样。裕汤的手在座位下去勾贺浔的手指,抓住一根食指磨蹭。“我坐你们俩旁边吧,前面太挤不好拍照。”jilly说着话就坐过来了,贺浔在她出声的一瞬间甩开了裕汤的手,掩饰般地推了推墨镜。裕汤怔了怔,没想到他这么敏感,他握了握变空的手心,触感还停留在上面,一瞬间又不喜欢这种偷偷摸摸的恋爱模式了。裕汤坐在最边缘,所以jilly挨着贺浔坐下来。“好晒,还好我戴了帽子,”jilly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扇风,身上少女般的香水味蔓延进贺浔的鼻子里,“你帮我拍张照!——喏,就按这就行了。”jilly把手机塞进贺浔的手里,已经在那边摆好姿势了,一边嘱咐他,“拍好一点啊,自然一点,抓拍一下。”贺浔还沉浸在被人发现的后怕情绪里,对jilly的要求也照做,要是在平时他可能就拒绝了。按她的说法拍了一张,拿给她看。“不错耶,”jilly有点诧异,照片中的女生侧着脸看远处,背景是一望无际的河域,给画面平添一丝空旷感,“你再给我多拍几张我选一下。”贺浔又拍了几张之后裕汤终于开口了:“别拍了,一个角度这么多张你又不可能都发。”jilly一想也是,坐下来翻翻自己美美的照片,心里非常满足。裕汤见贺浔的注意力终于重新转回来了,指着远处的矮树丛对他说:“那里有一只鳄鱼。”“哪里?”贺浔朝他靠过去,手撑在裕汤腿上,好奇地往他指的方向眺望。“骗你的。”裕汤一把抓住他的手,用包盖着,“谁叫你不好好听向导介绍。”风迎面吹过来,水中倒映着枯黄的水草。随着越来越宽敞的空间,众人都安静下来不再聊天。顺着河流看到了好几种不同的鳄鱼,看他们懒懒地一动不动地趴在矮丛中,时间仿佛也过得很慢。“看,那边有一只小的!”“在哪在哪?我看看!”“哇这里两只头对头躺在一起!”贺浔抬了抬墨镜看天空中的飞鸟,又把目光转向前排挤在一起因为看到几只鳄鱼就开心得不行的那几个人,头一次觉得如果有朋友在一起热闹也不错。此时此刻没有喧嚣,他的手被他喜欢的人握着。如果太阳不那么晒就好了!“出门傻了吧,墨镜忘记帽子也忘记。”下了船之后裕汤去买了水分给众人。他现在发现了,别看贺浔平时井井有条,私底下是个丢三落四的小迷糊。贺浔看着他空空的手:“怎么就一瓶?你的呢?”“这里面水贵啊,他省钱。”徐杰在旁边插话。贺浔有点无语,把水递给他:“我再去买一瓶。”“你听他说。我就要和你喝一瓶。我的在包里。”伸手接过那瓶水开了喝一口,又抵到贺浔唇边,不让他用手接,要喂他喝。贺浔怕他弄得溢出来只好小口小口地抿,对裕汤的各种小小地恶趣味他已经习以为常了。倒是徐杰在旁边又被激得一阵恶寒,念叨着非礼勿视就要转身。徐杰转过身后立马对上jilly探究的眼神,心虚地一凛,又反应过来又不是他,他心虚个什么劲。徐杰状若无意地走过去在陈墨边上站定,抬手伸了伸懒腰:“走吧,逛逛其他的地方。”动作间遮挡住落在后面的两个人。jilly也移开了目光。“那边有表演,去看看。”有专业人员捧着蜥蜴让他们摸。女生们倒是更有兴致,排着队就要去拍照。“shawn,你们不排吗?”陈墨见裕汤和贺浔站在旁边,问道。裕汤和他摆摆手,继续站在树荫下,问贺浔要不要去,见贺浔摇头之后,他小声赞同道:“嗯,没什么好摸的,还不如摸我……你去哪?”“摸蜥蜴。”贺浔面无表情往人群中走。最后蜥蜴还是没有摸成,晚上倒是真的在酒店摸了裕汤。喝酒误事啊。下午从公园出来后他们去见了在这里的朋友,饭后满了21岁的陆齐跑去买酒,贺浔拿了一瓶菠萝味的啤酒觉得还挺好喝的,一不小心多喝了几瓶。所以现在他就一边觉得自己意识清醒,一边动作迟缓地去扒裕汤的裤子。裕汤靠在套房客厅的沙发上,贺浔在他两腿之间,跪坐在地毯上,认真地和自己手里的拉链作斗争,手指使不上力气。裕汤看得有趣,不帮他。等他终于把拉链弄开后,抬头很高兴地问裕汤:“厉害不?”“嗯。”裕汤把玩着他的头发,俯视着贺浔。贺浔喝了酒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表现,除了问他话反应慢半拍。直到被贺浔压在沙发上扒裤子裕汤才知道他喝醉了,平时贺浔不会这么主动。这时候贺浔已经把他的内裤边缘往下扯,放出他的阴茎,用食指和拇指在上面捏了捏,他抬头看裕汤:“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