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下红薯,又烤了会儿火,寒意散去,柴宁起身,打开了箱子,将里面的东西一件件往外拿。
余长道:“怎么带了那么多东西?”
柴宁脸色稍稍红晕,道:“第一次来你家,也不知道带什么,带了几瓶酒给叔叔,买了些补品给阿姨。”
看着她将里面的东西一件件往外拿,余长心中暗自咋舌,心道:“柴宁真的挺细心,这种细心应该是工作的经验带来的,所能做的几乎面面俱到,毫无挑剔。”
“行,既然带了好酒,那待会儿尝尝。”
余长知道柴宁带的酒以及其他年货,价值都不便宜,但他也并未客气,柴宁对他的好,他会用另外的方式进行补偿。
不多会儿,余长的父母已经做好了满满一大桌的菜,张桂芬出来喊道:“姑娘,小长,吃饭了。”
余长笑笑,道:“走吧,洗手吃饭。”
说完余长从热水壶中倒出热水,道:“来洗洗,刚才吃红薯,将你手弄脏了。”
和余长的父母同处餐桌,柴宁稍稍有点紧张,这种紧张无关于工作和人生经验,反而如新媳妇第一次见公公婆婆那般,心中拘谨,羞之于色。
余长打开了一瓶柴宁带来的酒,是飞天茅台,年份是09年的,市场价格不便宜,应该在3000元左右。
当然,虽知酒的价值,但余长不可能在父母面前说出,那样两老反而会有心理压力。
“爸,今天我们喝这个。”又看了柴宁一眼,道:“一起喝点?”
柴宁脸色一红,道:“待会儿还要开车,酒不喝了,你陪叔叔喝点。”
余长还未说话,余建军便道:“开车,开什么车,大过年的,就在这里玩儿,虽然这不比城市里,但也不差。”
柴宁解释道:“叔叔,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
余长向柴宁使了个眼色,道:“喝点吧,今天就别走了。”
柴宁俏脸一下子红了,螓首微垂,欲言又止,而余长已经为她倒上了酒,又给自己的父亲倒了一杯,抬起杯子,道:“欢迎宁姐来我家做客,一起碰个杯,新年快乐,吉祥如意,心想事成。”
一杯酒下去,柴宁原就红晕的俏脸更是泛起红莲,不出余长所料,余长的父母异常热情,给柴宁夹菜,恨不得将所有好吃好喝的都一股脑夹给她。
柴宁连连道谢,又不敢拂了两老的好意,没办法只能将目光投向余长,寻求他的帮助。
余长会意,道:“爸妈,你们不用客气,先让她吃些,你看你们夹那么多,碗都放不下了。”
李桂芬和余建军都是淳朴的农民,话也不多,只会用自己觉得好的方式对待柴宁。
柴宁的酒量余长知晓,800毫升的飞天茅台,即使柴宁喝下一整瓶,也不会醉,但喝完两杯之后,柴宁说什么也不肯再加。
余建军也并未劝酒,而是道:“来,喝点鸡汤,这是本地老母鸡,熬的汤和大城市不一样。”
说完,给柴宁打了一小碗,柴宁接过,道了谢,轻轻抿了一口,顿时眼前一亮,道:“嗯,好鲜呀,这是野鸡么?从来没有喝过那么鲜的汤。”
闻言,几人笑笑,本地鸡和城里面人工饲养的饲料鸡,自然不一样,再加上用本地的井水小火熬炖,那汤汁自然鲜美。
“不但汤鲜,肉也不错,你尝尝这鸡腿。”说着李桂芬夹了一只鸡腿递给柴宁,又道:“姑娘,看你生得白净,但委实瘦了点,多吃点肉,好生补补。”
在两老面前,柴宁自不敢说自己胖了,而是接过余母的鸡腿,道了声谢,却没有第一时间动筷子。
“吃呀,姑娘,怎么停下来了?”李桂芬再次道。
“没,阿姨不用客气,我刚才吃了好多东西,先休息一下。”柴宁说完,向余长投来了求助的目光。
如果柴宁将一整只鸡腿吃完,余长的父母不知还会夹什么好吃的给她,为了保持身材,极力控制着美食的诱惑,她不得不强制自己先停下,当然,她也似乎在刻意保持着作为一个女子应有的矜持。
而余长对于她求助的目光似未见一般,笑道:“爸,我敬你一个,这一年你们两老辛苦了。”
这餐饭吃得暖意融融,快乐满满,柴宁感觉,如此才是过年,如此才有家的韵味,而不是如她爸妈一般,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天天在忙,言其所谓工作的事情放不下,其实苦那么多钱,但如果不开心,那生活还有什么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