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睹他信誓旦旦的模样,文宁疏都不晓得自己该不该信他,先前的几回麻烦皆因他而生,她实在不敢相信他是好人,
&ldo;知晓此事的没几人,肯定不是承誉,那就只有你和闵越峰,不是你就是他!&rdo;
越峰……赵令州也怀疑是他,但尚未证实之前,他不愿妄下结论,颇为头疼的他深叹道:&ldo;还请文姑娘稍安勿躁,给我些时日,我定会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rdo;
此时天际闷雷滚滚,想着可能会下雨,赵令州特地遣派一名太监将她带回他所居住的景颐宫,而他则去找闵越峰问个清楚。
因着有上回误会闵霏霜的前车之鉴,这次赵令州再去找闵越峰时并未率先发脾气,而是心平气和的问他,是否将文宁疏是宫女一事告知给他父皇。
&ldo;我没说啊!&rdo;闵越峰一口否认,&ldo;我倒是有这个打算,但你不许我这么做,我怕惹你生气,就没敢安排。怎的?难道皇上已经知情?&rdo;
越峰此人虽捣蛋了些,但对他的话还算上心,赵令州看越峰这反应,料想应该不是他告的密,这就更怪异了,
&ldo;那会是谁呢?知晓此事的应该没几人,究竟是谁在背后搞鬼?&rdo;
居然有人和他想法一致,那个人大约也和承誉有仇吧?闵越峰顺着这个思路略一思量,很快就有了怀疑对象,
&ldo;会不会是永定侯世子傅淞?那日承誉可是在傅淞手中将文姑娘带走,虽说傅淞早已悔婚,但承誉这么做还是令傅淞很难堪,兴许是他心有不甘才将此事宣扬出去,故意报复呢?&rdo;
这么说来似乎还真有这个可能!赵令州随即交代闵越峰,务必彻查此事,揪出幕后主使人。
为证自己的清白,闵越峰当然得找出这个暗地里动手脚之人,当下拍拍胸脯,只道此事包在他身上,而后他又笑眯眯地朝着赵令州挑眉坏笑,
&ldo;现下文姑娘已到你宫中,你不该感到高兴吗?那幕后人虽是可恨,却也阴差阳错的成全了你,也算是歪打正着!&rdo;
高兴个鬼!赵令州都快气炸了,脸色铁青,全然笑不出来,&ldo;你又不是不晓得她对我态度冷淡,本就有误会,如今又出了这样的事,她越发认定是我用卑劣的手段将她抢来,这会子她恨透了我,话都懒得与我说,我怎么高兴得起来?&rdo;
他就是心太软,总为旁人考虑,才会使自己闷闷不乐,不过身为兄弟,闵越峰自当帮他,
&ldo;殿下放心,我定然尽快查清此事,揪出告密者,还咱俩一个清白,待文姑娘知道真相后,她只会恨傅淞,不可能再怪你,反正她已到了你宫中,你可要好好把握住机会,让她明白你的心意,对你倾心是迟早的事。俘获女人这个过程是一种享受,甭着急,急了没意思。&rdo;
是否俘获他没想过,赵令州只是不希望文宁疏对他板着脸,若然她能像寻常那般,与他平静相处,他就阿弥陀佛了!
两人在兵部掰扯了许久,直至准备出门时才察觉外头竟已下起了雨,却不知是何时下的,也不晓得文宁疏回去时是否淋雨。
闵越峰赶着出宫,再晚会儿宫门该关了,赵令州也没留他,两人道别后各自回家。
彼时文宁疏已被人带至景颐宫中,行至一半路就淋雨的她这会子衣衫湿了大半,小太监看大皇子这般在乎她,料想此女身份不简单,便没让她与其他宫女住通铺,而是单独为她安排了一个房间,还命人备水为她沐浴更衣。
宫女们颇觉好奇,一个新来的宫女居然单独住,还让旁人来伺候,却不知她到底是什么来路。
&ldo;八成是来侍奉殿下的侍妾吧?否则怎会有这么特殊的待遇?&rdo;众宫女小声猜测着,其中一个默不作声,也不参与讨论,悄悄转身出了景颐宫,去往凤仪宫中……
沐浴更衣后,文宁疏仍觉浑身发冷,芸豆送来饭菜,她没什么胃口,又让人端下去。
归来的赵令州过来看她,正好撞见芸豆端出没被人动过的饭菜。一问才知文宁疏不肯用膳,随即挥挥手让宫女离开。
到得门前,赵令州叩了两下门,&ldo;文姑娘?&rdo;
听到动静的文宁疏极其防备,忙警告他不许进来,&ldo;我已经躺下了,殿下进来多有不便。&rdo;
她都拒绝见面了,他也没再推门,立在门口与她道:&ldo;方才我去问过越峰,不是他告的密,很有可能是傅淞,不过此事有待查证,等盘问过后再做定论。但我可以跟你发誓,此事绝对不是我授意,还请你不要再这般排斥我。&rdo;
傅淞?真的是他?还是赵令州在为自己开脱才找人背黑锅?真相究竟如何,文宁疏不得而知,此刻她也没心思再去管这些,只因她头脑昏沉得厉害,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只勉强回了句,
&ldo;我很累,想休息一会儿,有事明儿个再说。&rdo;
她这是相信他了吗?还是仍有芥蒂?隔着门,他看不到她的神色,难以揣摩她的心思,也就没好多问,只希望她能安心住在此处,莫再恨他,
&ldo;那些饭菜若是不合胃口,我再让人送些新的过来。&rdo;
这会子就是有龙肉她也不稀罕,只因脑袋在嗡鸣,冷然交替的感觉很折磨,她只想缩在被窝里,根本不想动弹,连眼睛都睁不开,&ldo;不必了,我不饿,若是饿了自个儿会找吃的,无需殿下费心。&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