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如今再不济,灵感灵识还是与当初差不了多少的……无论如何,让我在你身边,都要好过你独自冒险。”付湛说着说着自己也有些头痛,他如今分明灵识依旧灵敏,即便那时在林蔚轻办公室那头等他,都能感知到大学校园另一边的打斗……怎么在警局时,却分毫没有察觉出有人在动手脚?林蔚轻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可是他此时大脑已经接近停摆,灵力匮乏又意识模糊,半瘫在柔软的旧沙发上,只想一头扎进黑甜乡睡死过去。“好。那你能不能记起……谁的灵魄……是……”林蔚轻一进门就蹬了鞋子,光脚蜷缩在客厅沙发上,这会儿话没说完就陷入昏睡。付湛也不忍心再叫醒他,只得任他睡过去,自个儿在林蔚轻家上上下下翻飞窜动,仔细检查这小公寓的布置。反正这地儿他熟的很。直到天光微亮的时候,付湛才铆足了劲儿化出了一副新的躯体。第一件事就是将蜷成一团,睡不安稳的林蔚轻的抱进卧室。灵力几乎被榨干,林蔚轻比上次还要疲惫,然而肩膀和大腿的伤口只经过草草处理,他连止痛药都没吃。此时即便困在梦中醒不过来,也深深蹙着眉头。付湛看着格外心疼,轻车熟路地翻出林蔚轻家的医药箱,想帮他重新处理伤口。付湛大约亲手给林蔚轻脱过几百次衣服了。但每一次都像是在小心翼翼地拆一个他极珍惜,极渴求,迫不及待又只想独占的礼物。动作温柔又迅速,付湛抱起林蔚轻半坐着躺在他怀里,脱去外套,拉开腰带,褪下长裤……衬衫扣子解开一半的时候,林蔚轻在迷蒙中睁开了眼,半侧过身子靠在付湛胸口,眼里一片迷茫。林蔚轻像是醒了,又像是还以为自己在梦里。他借着客厅映进来的光看清了身后人的面庞,静静地盯着这张熟悉的容颜好一会儿,睡了许久后带着一丝奶油味儿的声音喃喃道:“殿下……”付湛绷紧了身体,这才注意到自己一身玄色长袍,袖口滚着赤色火焰纹的边……这正是长阳王的常服。林蔚轻不知是刚才梦见了什么,这会儿见着付湛这模样也毫不意外。这人一头如墨般的长发一直披散到腰上,金冠束起一半青丝,剑眉星目,丰神俊朗。长阳王这张脸,似乎与付湛一模一样,又似乎全然不同……明明是同一张脸,长阳王洒脱不羁,嘴角似乎总是噙着一丝调侃,眼里净是上位者的从容。而付湛,则像是利刃藏进了鞘中,同样的威压,却含蓄了温和了许多。也许是早些时候林蔚轻的话勾起了付湛内心深处那一丝危机感,付湛竟不自觉化出了那宫殿里头的长阳王的样子。林蔚轻停摆的脑袋根本没意识到此时自己在做什么。他全然不顾及自己身上的伤口,左侧有些使不上劲儿也依旧挣扎着缓缓转身,抬起那只完好的胳膊勾住付湛的脖子,挺身将下巴搁在这人颈侧,微凉的肌肤相贴。那尾音像带着小钩子,吐出那声带着浓浓的撒娇意味的称呼:“湛哥哥……”付湛只觉着全身的血液瞬间都冲向一个部位。于他二人来说,这称呼,实则是一个类似暗号的存在。它暗示着林蔚轻隐秘而又羞耻的恳求……那句在清醒时绝对说不出口的,只有付湛能偶尔听见的请求。早年在灵都那时,林蔚木讷又刻板,无论付湛怎么逗他哄他,这少年都规规矩矩地尊称他一声长阳王殿下。直到后来某次帐中,月色太好,付湛受不住,便铁了心要他吃点教训,动作温柔又克制,逗弄得他不上不下,就是不给个痛快……这才逼得这脸皮极薄的少年这般颤声唤他一声“湛哥哥”。☆、克制此时听见林蔚轻这一声唤,那其中的暧昧含义,付湛心下无比了然。林蔚轻紧紧抱着他不肯松手,不顾拉扯到肩膀的伤口的痛楚,也要勾着付湛,紧贴着他,将整个身体都嵌进他怀里。付湛听见林蔚轻在他耳边喘息,在静谧的夜色中无比清晰。他呼出的热气钻进他耳蜗里,肌肤相贴,回忆中令他朝思暮想的缱绻缠绵全都被勾了起来……此情此景,付湛断然无法克制。付湛绕过林蔚轻的腰侧,使力将人向上托起些支撑住,帮林蔚轻分担去身体受伤那一侧的重量。二人上身紧贴,彼此的心跳都连在一起,黑暗中格外清晰。——付湛自然能感受到林蔚轻的情动。说来也奇怪,每每林蔚轻灵力耗尽之后,便会格外依赖于与他的肌肤之亲。绝大多数时候,但凡林蔚轻还有一丝清醒的意识,都是冷静而周全,克制而体面的。即便是内心里翻了天去了,面上依旧是纹丝不动。付湛一手教养他从少年长为青年,引导他度过了灵族一生中最重要的时光,对他的性子是再了解不过。他深知林蔚脸皮子薄,又有些外人无法察觉的别扭,只有这种灵力不继意识不清的时候,才难得的率直一些。而他这种半昏睡中的全然无意识的撒娇求欢,怕是连林蔚轻自己也不知道。这也是付湛绝不允许他一个人去冒险,生怕他耗尽灵力的原因之一。林蔚轻早已经被剥得只剩下一条紧身的内裤,尽管也遮掩不住什么。卧室里没有开灯,只有客厅落地灯昏黄的光从门口投进来,衬得林蔚轻肌肤如玉,身体线条紧致而优美,利落中带些圆润可爱。林蔚轻肩头和大腿的两处包扎渗出些殷红血迹,此时不显得突兀,倒更刺激起付湛内心那一丝隐蔽的凌虐欲……但所幸付湛脑中还有几根被绷紧的理智的弦还未完全断开。林蔚轻自然意识不到这些。他发烫的身体在付湛微凉的丝制外袍上磨蹭了许久,也不见这人有什么动作,于是又心焦又难耐,拉扯着付湛的领口,张口便带着些泣音,又唤道:“湛哥哥……”——这还能忍才真是见鬼了。那日林蔚轻在商振家击散了魔祟,付湛便无论如何也要把这人接回来……怕的就是这么一出发生在他掌控之外。后来林蔚轻在车里睡着,付湛本打算让他充分休息……谁料到林蔚轻竟然真的连这个“老毛病”都带来了这个世界。某种意义上来说,林蔚轻确实成长了;可另一方面,在付湛眼里,这个由他一手教养长大的少年,真是一丝一毫也没有变化。那晚二人还未定情,付湛实在不愿趁人之危,只得拿毯子把人裹严实了,一路避开视线从酒店后门上楼,抱着他回了房。而后才温柔地制住不安生的林蔚轻,帮他平息了躁动……这才有了第二天林蔚轻醒来那一幕。——若不是这样,第二天新闻上可就远远不止几张借位的亲吻照了。而此时,付湛真是后悔莫及。怀里这个由他一手开发出来的身体,他怕是比林蔚轻本人还要熟悉……不消片刻便让林蔚轻安分了下来。可那晚付湛选择了忍耐,今晚林蔚轻又受了不轻的伤……付湛只能继续忍耐。付湛刚刚化出的,精神奕奕的,全新的躯壳,也已经憋屈得双目通红。他只能在心里记上这笔账,打算日后成百倍千倍讨回来。付湛深吸几口气,才迫使头脑清醒些。而后快速帮已经安静下来的林蔚轻清理身体,又重新上了药换了纱布,这才冲进卫生间去。——真是个磨人的小妖精。——我该拿你怎么办。付氏董事长兼任总裁满脑子都是这句十分符合他人设的台词。午后。林蔚轻醒来第一件事是撑着酸软的身体去衣柜翻出属于他自己的穿着非常合身又舒适的衣服,第二件事是把一件干净白t叠成方块掩住口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