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的表情。
他无法对看起来失落又崩溃的,失去眼睛高光,只能抿着嘴,面无表情地注视着他的温演……
坐视不理。
“小存,怎么了?”
短暂的走神,温演那张他恨不得一拳揍上去、又害怕他被打得鼻青脸肿看起来很恶心的讨厌的脸,已经凑到了凌存的面前。
凌存刚想回什么,喉咙里却一阵泛痒,禁不住咳嗽了起来。
“……感冒了吗?还是发烧?”
温演肉眼可见地变得紧张起来,翻箱倒柜地找温度计,想要给凌存量体温,却被凌存捏住了。
“这个东西如果摔在地上,”凌存听见自己喑哑的声音,“吸进鼻子里的话,会汞中毒吧?”
他只是在陈述一个客观的事实而已。
温演却像是被这句话刺痛了神经,看向他的眼神里充满了担忧:“……对不起,小存。去外面散心的话也不可以——至少现在不可以。”
哦。
这个人以为他被关得发疯了要寻死。
哈,他凌存是那种脆弱至极的人么?
温演脸上一闪而过的慌乱勾起了凌存的施虐心,他近乎恶趣味地开口:“为什么不可以?我要疯掉了,你还要关我多久?”
他掀起身上的白t恤,白皙又线条分明的小腹彻底袒露在眼前人面前。灰色的内裤的边缘,肆虐着无数触目惊心的痕迹。
“……看看你对我做的一切。不是说要保护我么,可是一直在伤害我的人,伤害我最深也最重的人,不就是你么?”
无数次耳鬓厮磨的呢喃,温演怜爱地吻着他的背脊,一遍又一遍在疲惫的凌存耳边重复「我爱你」「我喜欢你」「离开了你,我会活不下去」。
“即便如此,你也能毫无心理负担地说出‘你爱我’吗?”
“小存……”
温演果不其然地露出了痛苦的神色。他倍感煎熬,认识到自己就是凌存最大的伤害源、却根本无法停止伤害对方之间的极限拉扯,几乎要将他撕碎。他只能卑微地握住凌存的手腕,昂头,含着他的嘴唇吻了上去,想要封缄他口中溢出的残酷之言。
凌存喘息着,环住了温演的脖颈。两人胸膛紧贴,心跳声近乎融为一体。
“其实你也发现了吧?”
他舔舐着自己嘴角被温演咬破的小伤口,挑衅一笑。
“你其实对伤害我这件事上瘾了。”
“我没……”
“——而且热衷到身体都在亢奋地颤抖了。”凌存无情打断,“伤害我、独占我是很舒服、很愉快的事情不是吗,温演?不要对自己撒谎,你的东西硌着我的腿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