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糟糕了啊。
这种氛围。
总觉得下一秒,又要忍不住开始接吻了。
背脊隐隐有电流窜过,鸡皮疙瘩列队排阵般纷纷竖起。不适的毛躁感包围着他,让他的心跳都失速。
凌存其实不太喜欢这个小木屋——或者说,因为陈靖给他留下的心理阴影,他虽然仍然喜欢翠绿深邃的山林,却对矗立于树林间的木质结构房屋,产生了说不上强烈的畏惧感。
理智说:这又不是那间屋子,陈靖也已经被抓住了,你还怕什么呢?
情感却说:这实在太可怕了,只要待在这样的环境里,就总是会回想起当时糟糕透顶的记忆碎片。想起陈靖粗糙的手,狰狞的面容,还有对他深深的恶意。
“小存?”
“你怎么了?”
温演半蹲在低矮的床边,灼热的掌心握着凌存有些发冷的手,烫得他冷不丁地回神。
凌存扯起嘴角,想要露出平日里的笑。落在温演眼里,却显现出明显的怪异。
“……不,没什么。”
温演昂着头,紧盯着凌存的眼睛,缓缓说:“小存,你说谎。”
他掰开凌存紧绷靠近的膝盖,整个人伏在凌存的大腿上,有力的双臂环抱着凌存劲瘦的腰肢,长着薄茧的指尖一下一下摩挲着他腰后的皮肤。
“你在颤抖。在害怕什么吗?”
凌存侧过头不看他,声音变得有些颤抖:“只是有点冷而已。”
这话显然站不住脚,他靠近小太阳的皮肤早就被烘烤得热乎乎的,近乎发烫了。
“啊。”温演眨了眨眼,迅速脱下自己身上干爽的外套,披在凌存身上,然后伸手去解他的皮带,被凌存慌张仓促地一把按住。
“你干嘛?”
“裤子湿了,还是烘干再穿比较好吧?不然又冷,又容易生病。”温演一本正经,仿佛凌存脑内一闪而过的那些旖旎,只是他自己想多了似的,“来,脱下来。”
“……我自己脱!”
凌存的话语里隐隐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
光裸着双腿的修长少年斜斜地倚靠在床面上。害怕弄脏老板的床,他连那层塑料盖都没剥去。因而只要稍稍变换动作,就能听见身下传来的稍显刺耳的“咯拉咯拉”声。
“鞋子呢?”温演的手按在凌存的脚踝处,“要不要也烤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