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都以为自己是不是走错了,那幢华丽的别墅,此时却是一堆废墟。浓烈的烧焦的味道,刺鼻得让人透不过气来,还在那淡淡仍然在飘渺的烟雾,以及那些戴着安全帽还在扑最后一丝火焰的消防队员。她怔在那里好一会儿,也没有反应过来。“小姐?请问找谁?”有人上前问她,雪落才似清醒。“请问……请问……这儿发生什么事了?”“别墅着火爆炸……”她脑袋嗡地一下,好好地,怎么会着火爆炸?“那……有没有人伤着了?”雪落一把攥住身边一消防队员问着。“有伤着的人全都送往附近的医院了,你去那儿看看吧……”雪落想都没想,转身拔腿就跑。会是谁伤了?是珍姐吗?雪白吗?还是别人?雪落在路口焦急地等着,没有等到,又朝前奔去。这儿全是高档住宅区,哪一家不是有几辆车子的。所以鲜少会有出租车过来,哪怕真的过来了,也会绕开这儿走。平常车子没几分钟便滑到的路程,此刻却是无尽的漫长,她都不知道跑了多久,仍然看不到尽头。前方有车子灯光逼过来,雪落拿手遮挡住,车子却在她边上停了下来。0“嫂子?”有人下车奔到她身边,雪落转头望,才发现是藤野。“藤野,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到底怎么了?”“先上车……”藤野拉开门,让雪落坐入,车子在路上调了个头,向前方奔去。“到底怎么了?怎么爆炸了?是不是谁受伤了?珍姐吗?雪白吗?”雪落一坐上车,便又急着问起来。藤野望了她眼:“不是……是老大……”看到雪落一脸怔忡,他又说道,“我们回来时别墅已经着火,老大以为你在里面,所以便冲了上去……结果别墅爆炸了……”雪落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静静坐在一边,凝神望着藤野,仿佛不可置信。手不自觉地攥紧,都忘了手上还拿着那份离婚协议。“不过你不要着急,也只是小伤而已,爆炸的刹那,他和雪白一齐从二楼跳了下来,所以只是伤及了表皮而已……”藤野看到雪落木然的脸,忙又补充说道。“那……雪白呢?”过了良久,雪落才呐呐开口,却是问了如此一句。“雪白也没事……”车子一会儿便到了医院,雪落跟在藤野的后面,朝着急救室走去。通道很冗长,虽是在急救室,但这个时间,病人不多,也显得医院更加幽静。雪落没有穿高跟鞋,但如此的寂静,还是能听到鞋子摩擦地板发出的声音。藤野走得极快,她几乎小跑步跟在后面,转角的病房内,发出朗朗笑声。“老大,就说了你福大命大,想死都不容易的!”雪落听出那是宫允修的声音。“啐,神龙你会不会说话哪?什么叫想死?你才想死呢……”又一个好听的声音,只是她不太熟悉。三更毕!明天继续哈~~~被人忽视“啐,神龙你会不会说话哪?什么叫想死?你才想死呢……”又一个好听的声音,只是她不太熟悉。“你们都干什么?都那么有空吗?”苍穆不禁望着这一屋子的人,只不过手肘处擦破了点皮,小腿上划了几道口子,有那么大惊小怪么?抠“老大,我们那不是关心你么?你看我,特地那么大老远的飞了来看你!”迟御窝于沙发内,笑着望着他。“你还能把十个小时当成一小时来飞?”魅影回了他句。枭苍穆瞟了他眼,没开口,只是望向魅影:“青鹤呢?”“还没回来……”魅影的话才落下,神龙便叫起来。“唉这说曹操曹操就到啊……哦……嫂子!”神龙正坐在凳子上晃啊晃,一看到藤野身后的雪落时,差点就从凳子上掉下来,忙收起吊儿郎当的样子。他的一声惊呼,也引起了室内所有人的注意,苍穆更是转过头去望,深邃的眸子中有着不可抑制的惊讶,似乎还带着一丝的惊喜。那个时候,虽然满室烟雾,但遍寻不着她的身影,爆炸的刹那,他和雪白从窗口跳下,不顾伤势,又去寻找,哪怕是炸成灰烬,他也要把她找到。但雪白却拖着他不让他去,一个劲往外走,猛然间,他像是想到了什么,或许,她早就不在室内。很显然,他的预料对了。雪落停在门口,望着这满屋子里的人,少说也有十个吧?除了那个叫景飒的女子,其余全是清一色的男子,而个个,都气宇轩昂,意气焕发。她大大的眼溜了一圈,最后停在某个男人身上,额头处贴了绷,手臂被吊了起来,衣服上貌似还有血渍,裤管上也有,但不知道腿上到底有没有伤。她站在那里望着他,没有向前走也没有开口说话,只是有丝拘谨。她只觉得她这么一个人,和他们站在一起,显得如此格格不入。“呃……嫂子,你这是打哪来?”一室的人都没有开口,宫允修只得又说道,却又害怕说错词,于是变得小心翼翼起来。“雪……雪白呢?”雪落开口,却是问了如此一句。顿时,整个室内,变得更加安静起来,所有的人,连呼吸都快屏住了,只是瞟眼望向室中央那个男人。那么一个大男人,高傲尊贵,集所有于一身,那么多的人把他围在中央,捧在手心,而这个小女人……居然……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无视于他的存在,开口第一句话,却是问一只狗的下落??难道说,他们英俊潇洒,气度不凡的老大,在她的心里,还比不上一条……狗?宫允修如此一想,慌忙用手捂住自己的嘴,而同一时间,也看到好几个人做了同样的动作,想当然,英雄所见略同。果然,苍穆的脸沉下去,眼神变得冰冷,望着门口那个小女人的表情也变得讥讽起来,唇角扬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但是淡得只让人觉得如缕青烟。谁都不敢先开口说话,诡异的气息在室内流动,迟御突然间轻咳了一声,刚好对上宫允修踌躇着开口。“那个……”还以为迟御要说话,他也忙开口一起打圆场,结果,某些人只是轻咳了声,眼望向天花板,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宫允修没办法,只得自编自导自演,实在没什么好说的,他看到雪落手里拿着的纸,于是问出口:“嫂子,你手里拿着什么?”雪落还未反应过来,伸手看了下,这不看还好,一看,那白纸黑字,还是那么大几个字,几乎所有长眼的人,都已经清清楚楚看到了。而宫允修,倒抽了一口气,唯一的反应,就是从凳子上跳起来:“呃……我突然间口渴,我找水喝去……”“我给蓝狮打电话去……”迟御第二个站起身,一溜烟出了门。其他人,或有借口或没借口,全都鱼贯走出病房间。到了最后,只剩下雪落与苍穆两人。他只是盯着她没有说话,而她,紧紧攥着那纸张,想要藏于身后,可是藏不藏都一样,他都已经看到了。她是真的已经忘了,自己的手上还拿着这样一份东西,哪怕是要离婚,也不是现在提出来。“给我……”他开口,声音间有着意料不到的清淡,听不出任何的怒气。她却只是站在那里,瞟了他眼:“不……我不是……”不是那个意思。不是那个意思,又是什么意思?如此明了的事,难道还不是吗?她总不可能说拿着这个是给别人的吧?他从床上下来,朝着她走去,走得极快,都顾不上腿上那缝合的伤口的疼,只三两步,便到了她面前,而她想要退,却已来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