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怒目而视地瞪着楚砚,“你是不是盼着朕死?”
楚砚站在他面前,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如今你死不死,有什么区别吗?”
皇帝气的直哆嗦,“逆子!”
楚砚冷眼看着他,“人在做,天在看,有这个下场,怨得了谁?没有宽以待人之心,不能大度容人,你当初要这个位置做什么?”
皇帝怒,“朕是天子,天命所归。”
楚砚冷笑一声,转过身,走出帝寝殿。
“你要去哪里?你把太医都撵了出去,你把朕扔在这里不管了吗?”皇帝挣扎着要起来,又摔回了床上,嚷了起来。
楚砚出了帝寝殿,看着侯在殿外的太医,询问,“陛下身体如何?”
陈太医拱手,“回太子殿下,陛下虽然怒火攻心,但用好药调理,没有大碍。只要按时服药,不会出大事儿。”
言外之意,生命力挺顽强,他本身若是不想死,有向生之心的话,还能活的久。
楚砚点点头,“那就开药方子吧!”
陈太医领旨。
楚砚在帝寝殿外站了片刻,又转身折返回了里面,皇帝见他回来,愣了一下,怒问,“你又回来做什么?”
楚砚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你既然有骂人的力气,想必也有写退位诏书的力气。今日就写了吧!”
皇帝脸色大变,“你逼迫朕退位?”
楚砚冷笑,“你如今还有的选择吗?你觉得你罪己诏已下了,天下百姓一片骂声,朝臣们以辅佐你这样的君主为耻,你还有什么理由不退位?”
皇帝脸色灰败,“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想要朕身下的这把椅子?”
“我只是让你写退位诏书,没让你写传位昭书。”楚砚冷声道。
皇帝盯紧他,“你什么意思?”
“就是你听到的意思。”楚砚嘲讽的笑笑,“南齐和南梁要兴兵了,你若是还有为君的良心想为大楚好的话,就赶紧写了,你写了退位诏书,也就等于平息了民愤,否则你一直坐在这个位置上,一旦三国开战,军民想到你坐在这个位置上,便难以上下一心。”
“你呢?我问的是你?”皇帝盯着他不放。
“我亲自带兵出京。”楚砚也不瞒他。
“那皇位呢?”
“我出京后,大哥监国。只要你写了退位诏书,百姓们便不会再大喊着唾骂你口口声声让你退位,朝臣们也会尽快安定下来,大楚上下一心,攻守兼备。”楚砚看着他。
“我问的是皇位!”皇帝最在乎的是这个,“你什么时候登基?”
楚砚嘲讽地看着他,“做好你的太上皇就行了,如今的皇位不是你能操心的事儿了。”
他转身吩咐张公公,“去拿诏书,伺候笔墨。”
张公公抬起头看了楚砚一眼,恭敬地应是。
“张德你这个狗东西!你是不是早就吃里扒外出卖朕了?朕早就该杀了你。”皇帝又大骂起来。
张公公当没听见,很快就让人取了诏书,将皇帝扶起来,将笔塞到了皇帝手里,“陛下,写吧!您早写晚写都要写,何必再叫骂呢,留着些力气,一会儿好把药喝了。”
皇帝挥手打了张公公一巴掌,将笔也给打掉了。
张公公默不作声地又拾起笔,递给皇帝。
楚砚冷眼瞧着,沉声道,“你主动写了退位诏书,还能好好地坐你的太上皇,否则,让朝臣们逼迫你退位,你大概只能出家修行了。”
皇帝本又要扔笔,闻言立即攥住笔,看着放在他面前的诏书,用了很大的力气,才落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