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陈闽毫不犹疑接了戏。”
“不骗人?”
制片只是笑。
“你把合同拿来我看,你可别让我吃亏。”
“辜小姐,我们以后还得见面。”
才挂了线,电话又响,这次是导演本人,“谢谢你,嘉瑜。”
“新人是谁,我们认识吗?”
“她叫斐斐。”
嘉瑜对这个名字一点印象都没有,只得作罢。
过了三天,她签下合同。
未婚夫无奈地问:“最后一个戏?”
嘉瑜不是没有歉意的,“最后一个戏。”
她终于同陈闽见了面。
嘉瑜与陈闽的背境完全不一样,嘉瑜在香港出生,家境还过得去,十二岁那年跟家人移民英国,中学毕业后独自返港发展,一帆风顺,至大的挫折不过是偶而有记者写她时语气不大友善。
陈闽则来自内地,初到贵境,苦头吃到眼珠子那里,好不容易成了名,双目中忧郁神色却挥之不去。
年纪差不多,嘉瑜却比陈闽活泼。
两个人从来没有合作过,这是第一次,
人是万物之灵,当然有第六感,嘉瑜见到陈闽,马上觉得她象一只混身毛竖起来的猫,嘉瑜不是不懂得应付她,而是怕辛苦。
人家戒备,嘉瑜自然也小心翼翼,气氛表面上客客气气,其实有张力存在。
不消片刻,嘉瑜便有点累。
补粉的时候,秘书乖巧地轻轻说:“你俩没有对手戏。”
谢天谢地,幸亏如此。
开完工作会议,嘉瑜好奇问,“新人斐斐呢?”
导演答:“还在巴黎,尚未回来。”
嘉瑜不方便问太多,心中隐约觉得这位新人仿佛是导演的秘密武器。
她莞尔,辜嘉瑜也做过新面孔,这是任何行业的必经阶段,捧归捧,以后站不站得住脚,或是站多久,就看自己的了。
世界越来越艰难,现在做新人才不容易,嘉瑜随即想到自己将可全身而退,十分幸运,险上神色不禁详和起来。
这时刚巧陈闽说:“嘉瑜你请多多指教。”
她便答:“哪里哪里,互相砌磋才真。”
导演、制片、经理人齐齐放下心来,到底都是见过世面的人,表面上能故作大方已经不易。
返回家中,嘉瑜同秘书说:“你去打听打听,陈闽为什么拍白绫衣。”
这一行能有什么秘密,三天后,便有消息回来。
秘书汇报说:“先一阵子她等钱用。”
“平常她很经济实惠,怎么会?”
“都说她去年花一大笔安顿了上头申请下来的父母兄嫂子侄约十来口,随后又有人问她拿钱。”
“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