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刻薄了。”
“同她们还讲厚道,烦不烦?”我笑。
“大妹,那个谭某不是好人。”妈妈警告我。
“妈妈,开头我也以为他不是好人,这是一场误会。”
“什么误会!我亲眼看见小妹为他要生要死……”妈妈不以为然,生气地说:“-不要学-小妹,被他迷住才好!”
“妈妈,有时亲眼看见亲耳听见的事,都要留个余地,真相只有当事人知道。”
“-要当心。”
“我当然会当心,都已经二十八岁了。”
妈妈仍然烦恼得不得了。“那么多男人……为什么偏偏是他?我真不明白-们姊妹俩,难道都爱听他的花言巧语?”
花言巧语?
但愿谭致中有这么邪恶,但愿他有那么讨人喜欢。
窃笑起来。
我们之间走得更近的时候,妈妈更加烦恼,常常叫我回家训话,要阻止我俩在一起。
我也曾考虑过是否该将小妹的事详尽地告诉她,又不忍伤她的心,我处在夹fèng之中,也不好过。
我写了一封长信,请小妹向妈妈解释。自然,她不必把真相说出来,她只需替致中开脱,我已很满意。
小妹很慡快,她说她会与妈妈解释得一清二楚。
我在等她为我们解开这个结--解铃还须系铃人。
致中跟我说:“小妹真会那么做?”
“她答应的。”
“要一个人自己清算自己,或是认错,真是很困难的。”致中说。“以小妹的性格来说,更难做得到。”
“这一、两年她成长得很快,”我说:“到底是经过那一番的了。”
他点点头。
我问:“后来你有没有见过那个刘文?”
“没有。他在我们这个圈子里,像是失了踪,所有的老同学都说没有见过他。”
我说:“我应不应该叫小妹同妈妈说清楚?到底是往事,而且又是旧疮疤。”
“她可以说得比较技巧一点。”
“是的,希望她处理得好。”
致中说:“我很清楚她的为人,从此以后,她会疏远我们。”
“这我也知道,她与我都是表面大方、心中颇为记仇的人。妈妈也说得对,我也不知为什么自己要那么倔强,非同你来往不可。”
“因为伴侣很难找,而旁人总有他们的闲话。”
致中说话总是那么有分寸。
我一直在等妈妈回心转意。
直到有一日,我回家吃饭,妈妈突然说:“大妹,原来谭致中是被冤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