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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第2页）

&ldo;哎？&rdo;冷静而透彻的光芒从汤川眼中消失了，他变得如同一个迷途少年一般，两眼的焦点暧昧不明。他就用那样的眼睛望着薰问道：&ldo;你说什么？&rdo;

&ldo;恋爱。&rdo;她重复道，&ldo;他爱上了一个人。&rdo;

汤川低头扶了扶眼镜。他再次望着薰的目光带着强烈的戒备味道。&ldo;是谁？&rdo;他问。

&ldo;一名嫌疑人。&rdo;薰回答道，&rdo;他爱上了本案的一名嫌疑人，所以他如今看待这案子的视角与我完全不同，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我才不想让糙薙先生知道我来过这里。&rdo;

&ldo;也就是说，他恐怖并不希望我为你提出些什么建议，是吗？&rdo;

&ldo;是的。&rdo;薰点点头说道。

汤川双手抱胸，闭上了眼睛。他把身体往椅背上一靠，重重地叹了口气：&ldo;看来我还真是太小看你了。我原本还打算不管你说什么，尽快把你打发走就是了，没想到你冒出这么个事情。恋爱啊，而且居然还是那个糙薙。&rdo;

&ldo;那我可以和你说说案件的经过了吗？&rdo;薰一边品味着胜利的感觉，一边说道。

&ldo;稍等一下，先喝杯咖啡吧。不先冷静一下的话，没法集中精神听你讲。&rdo;汤川站起身来，往两只杯子里倒上了咖啡。

&ldo;这还真是巧了。&rdo;薰接过其中的一只杯子，说道。

&ldo;怎么个巧法？&rdo;

&ldo;这还正好是适合一边喝咖啡一边讲述的案子。整个案子就是由一杯咖啡引发的。&rdo;

&ldo;一杯咖啡里，梦中花绽放……记得以前有这么一首歌。好了，说来听听吧。&rdo;汤川坐到椅子上，喝了口咖啡。

薰把目前已经查明的有关真柴义孝被杀案件的情况，从头到尾完整地叙述了一遍。虽然她知道对无关人原泄露搜查情况是违反规定的，但听糙薙说过，如果不这么做的话，汤川就不会协助。更重要的是，她信任眼前的这个人。

汤川听完她的叙述，喝下了最后一口咖啡，盯着空杯子说道：&ldo;简而言之，就是这么回事吧。你对被害人的妻子心存怀疑，但却因为糙薙爱上了她，而无法作出公正的判断。&rdo;

&ldo;恋爱这个说法是我夸张了。为了引起老师的兴趣，我故意用了这个带有冲击力的词汇。但糙薙先生对对方抱有一种特别的感情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至少，我感觉前辈他和往常有些不大一样。&rdo;

&ldo;我就不问你凭什么这么断定的了。我是相信女性在这些问题上的直觉。&rdo;

&ldo;谢谢。&rdo;

汤川皱起眉头，把咖啡杯放到了桌上。&ldo;但就从我刚才听你讲的这些情况看来，我不认为糙薙的想法偏得有多厉害，真柴绫音……是叫这个名字吧？这位女士的不在场证明说得上是完美无缺。&rdo;

&ldo;但是，假如是一件用刀或许枪之类凶器犯的案倒也罢了，但这回是一宗毒杀案件。我个人觉得，也有可能是预先就设好了陷阱。&rdo;

&ldo;你不会是想让我来帮你把这陷阱给解释清楚吧？&rdo;

汤川一语中。薰不吱声了。物理学者撇一撇嘴，说了句&ldo;果然&rdo;。

&ldo;看来你误解了，物理并非魔术。&rdo;

&ldo;可老师您以前不是也曾经多次解开过有如魔术一般的犯罪手法吗？&rdo;

&ldo;犯罪手法和魔术是不同，你明白差别所在吗？&rdo;见薰摇头，汤川接着说道，&ldo;当然了，这两者都不有诀窍的，但处理的办法完全不同，魔术的话，演出一旦结束，观众也就失去了识破诀窍机会。然而对于犯罪手法，警方是能够对作案现场展开充分搜查，直到满意为止的。只要设过陷阱，就必然会留下痕迹，必须将这些痕迹给彻底抹杀掉这一点，可说是犯罪手法中最为困难的一点了。&rdo;

&ldo;这次的案子里，是否也有犯罪手法被凶手给巧妙地抹杀掉的可能呢？&rdo;

&ldo;就从你刚才所说的来看，我不得不说可能性很小。叫什么来着，死者的情妇。&rdo;

&ldo;叫若山宏美。&rdo;

&ldo;这位女士不是作证说和被害人一起喝过咖啡吗？而且咖啡也是这位女士所煮的。如果预先设下陷阱的话，那么当时为什么什么事都没发生呢？这是最大的谜团。刚才你所说的推理挺有趣的。那种把毒药说成是能给咖啡提味的粉末，事先交给被害人的办法，如果用来拍推理连续剧，倒也不错，但现实中的凶手是不可能采用这种办法的。&rdo;

&ldo;是吗？&rdo;

&ldo;你替凶手设身处地想一想，把毒药说成是提味的粉末，交给被害人，假如他并没有在自家里，而是拿外面什么地方用了的话，事情又会变成什么样呢？比方说，他当着什么人的面，说是他妻子给他的，掺进咖啡里喝了下去的话，又怎么样呢？&rdo;

薰咬着嘴唇不再说话了，听汤川这么一说，她想通了，其实她心里一直都无法彻底舍弃这推理。

&ldo;假设死者太太就是凶手，那么她必须准备一个能够同时克服三个障碍的陷阱才行。&rdo;汤川竖起三根指头，说道，&ldo;第一，她事先下毒的事不能让任何人发现。否则她所制造的不在场证明就毫无意义了。第二，喝下毒药的人必须是真柴先生，即使把他的情妇给卷进来，也一定要把真柴先生给弄死，否则没有任何意义。而第三，就是这陷阱必须得是能在短时间内准备好的。在她出发前往北海道的头一天夜里，他们不是还在家里开了个家庭派对吗，如果当时就在什么东西上下好毒的话，就会有其他人也被毒死的危险。我觉得这陷阱应该是在派对之后才设下的。&rdo;

侃侃而谈了一番之后，他推开双手说道：&ldo;我是没辙了。至少我是想不到有什么办法，可以同时满足这些条件。&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