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紫见他脸色邃变,只得讪讪站住,笑道:&ldo;本想吓吓你,不料你倒比我想的要警觉。&rdo;殷定了定神,不答,站起来便要往旁边退开两步,东方紫眼明手快,&lso;哎&lso;一声便一个箭步上去按着他肩头坐下,口中笑道:&ldo;你刚才看书看得那么入神,想来是本好书,继续看罢。&rdo;说着便把那卷书塞回到他手中。殷见他一只手搭于椅背,另一只手却搁在书桌上,距离近得呼吸可以吹动自己的头发,只觉得毛骨耸然,哪里还看得进书。他往旁边挪动,那东方紫却趁势又挨过来,两人间的距离倒比先前更近了一些。殷又窘又急,自东方紫强留他在此地他便很少主动开口向他说话,但此刻也没有别的法子了,只得又偏了偏身,道:&ldo;你,你不要再靠过来了。&rdo;他日日待在书斋中与书墨为伍,身上有淡淡的墨香味,东方紫爱煞他这种香气,把头埋在他颈间细闻,随口笑道:&ldo;哦,为何啊?&rdo;殷无奈,只得把头也偏开,低声道:&ldo;你在这里……我看不进去。&rdo;东方紫一笑,取过他手里的书一扔,道:&ldo;既然如此,那不看也罢了。&rdo;几句话的工夫他已跟着挤到椅子上来,邪邪笑道:&ldo;那我们就做些别的事可好?&rdo;殷一呆,脸色忽然惨白。东方紫的企图再明显也没有了。只是他此刻对他只有惧怕,连靠得近些都会胆颤心惊,更何况是与之合体交欢?殷抽身便想逃开,奈何东方紫动作比他更快,双臂一搂已将他紧紧禁锢在怀中。只是这样一抱,东方紫已觉得一股郁火直冲脑门,他一直想等殷心甘情愿,但此刻实在没了那个耐姓,俯身下来便热烈地亲吻噬咬着殷的脖子,一只手又急不可待地去扯他腰带。殷又惊又怕,吓得几乎晕过去,他被东方紫这么一弄,全身的鸡皮疙瘩都如雨后春笋般齐齐冒了出来,本能地死命挣扎。东方紫把他的挣扎抗拒全当作耍花枪,听他发出呜咽声,更觉情热如火,喘息道:&ldo;我们已有千年未曾做过……殷儿,真是想死我了……&rdo;说着,抱了他便往书桌上一放,大手已摸到后庭。殷大叫一声,反抗顿时越发剧烈起来,手足并用,或蹬或踢或踹,双手胡乱挥舞。他因对东方紫存了畏惧之心,气势上先就矮了一头,再加上本身体弱力微,若论力气,原本不是东方紫对手,但此刻拼命反抗,东方紫一时也未能得逞,他还想笑着安抚:&ldo;你乖--&rdo;话未落音,忽听啪地一声轻响,脸上已挨了一下。一时间,两人都愣住了。这一巴掌说轻不轻,说重不重,打在脸上不见得有多痛,但对一个情热如火的男子来说,却有如一盆冷水当头浇下--没有比这更明显的抗拒表现了。东方紫先前把他的推拒当作耍花枪,但这一巴掌却无论如何也不能再自圆其说,那原本带着无赖神情的笑顿时就僵在脸上。殷本是胡乱挥舞一时凑巧打到他的,这时也已吓得呆了,及至回过神来,见到他盯着自己,眼中乌云慢慢凝聚,周身上下都流窜着一股暴戾之气时,不由倒抽一口冷气,翻身下桌,跌跌撞撞便往门边奔去。眼看便可夺路而逃,忽觉背后一阵阴风,那两扇门在他眼前咣当一声大力合上。殷明知是东方紫搞鬼却不敢回头,脚步一顿,咬牙转向又往最近的一扇窗前奔去。东方紫怎可能让他跳窗逃走,衣袖一挥生出一股阴风来,生生在殷眼前将窗关上。殷还不死心,当初这书斋建设之时因考虑到通风采光等方面,屋中四面都开着窗,关了一扇那还有其他几扇呢。那东方紫此刻柔情蜜意已退,站在原地冷眼看他奔忙。他心中生出一种静静的残忍来,有如猫戏老鼠一般,偏不把所有的窗都一下合上,却要等殷奔到窗前时才不早不晚哗啦一声将窗关得严严实实,推也推不开。待到最后一扇窗在殷眼前合上时,他终于绝望了。最后一丝希望也就此断绝,此时这间书斋便有如一个密封的罐子一般,上天无路,下地无门,而屋子中央,还站着一个恶魔。殷面色惨白,摇摇晃晃慢慢回过身来。虽是白天,但因门窗紧闭之故屋中光线显得十分幽暗,他看不清东方紫脸上的表情,只听他声音清晰而冷静地自暗中传来,&ldo;……过来。&rdo;太清楚过去之后会发生什么事,殷绝望地缓缓摇头,两行泪水忽然流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