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的确如此,不过很遗憾,写实画能画到这种程度的画家,据说有五万人。&rdo;伯朗叹了口气,放下画框,&ldo;光看这些,怎么都不像是学者症候群。&rdo;
伯朗把其它的画逐一看了一遍。有几幅没见过的,但画风都很相近。
&ldo;小姨,你们有没有见过爸爸最后画的那幅画?&rdo;
&ldo;最后那副?这……&rdo;顺子回头看看丈夫。
&ldo;是什么样的画?&rdo;宪三问。
&ldo;语言很难形容,和这里的画完全不一样。更抽象,像是几何图案。或许是因为那幅画,才让人觉得作者是学者症候群什么的。&rdo;
&ldo;一清画过那种画吗……我没见过。&rdo;
&ldo;我也不知道。也没听姐姐说过。&rdo;
&ldo;妈妈说,爸爸是在病情加重之后才开始画那幅画的,不过没能完成。&rdo;
&ldo;是吗。那或许是姐姐处理掉了。&rdo;
伯朗点点头,却不以为然。那是丈夫直到生命最后一刻依然在创作的作品。就算没完成,也该珍而重之地收起来才对啊。
&ldo;好了,画的话题就到此为止吧。该切换到日本酒时间啦。好不容易有枫小姐带了这么好的酒来。&rdo;宪三试图改变气氛。
&ldo;啊,对哦。就这样,就这样吧。&rdo;顺子消失在厨房的方向。
伯朗看看枫。她从刚才开始就拿着另一幅画端详着。&ldo;你喜欢这幅?&rdo;他问。
她把画转过来给伯朗看,上面是一顶皱巴巴的旧棒球帽。那是巨人队的帽子。尽管不认识这顶帽子,但帽檐上用圆珠笔写着小小的&ldo;hakuro&rdo;字样。(注:&ldo;伯朗&rdo;的罗马音。)
&ldo;对于哥哥而言,父亲只有一个吧?&rdo;
伯朗想了想,点了点头。
&ldo;我只需要一个父亲就够了。不过妈妈或许需要一个新的丈夫。&rdo;
枫轻轻耸了耸肩,什么都没说,放下了画框。
顺子把一早准备的佳肴端上了桌,宪三把两人带来的滩地产的清酒拿了出来。喝下雕花玻璃杯中的酒,芳醇的气息便从喉咙一直弥漫到鼻端。冷酒下肚快,得适可而止啊,伯朗一边这么想着,一边连喝了三杯。
&ldo;不过明人君可真够忙的啊,让妻子回国,自己却动都不动一下。&rdo;顺子的眼梢染上了红晕。
&ldo;刚启动一个新项目,事情太多了。&rdo;枫道歉似的垂下眉毛。
&ldo;现在最重要的是工作吧。是会有这么一个时期的。最怕的是,在这段时间里,又遇上父母倒下,孩子生病之类的事情。不过,只有跨过这些障碍,才能成为独当一面的人。替我告诉明人君,不要在意别人怎么说。&rdo;宪三含糊不清地说,&ldo;不过,真遗憾啊。好久没跟明人君喝上一杯了。&rdo;
&ldo;姨父现在在做什么呢?&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