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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页(第1页)

只是在杨丹心中,也已衡量不出这人的几分轻重来了吧?不愿就此让这人绝望,可是又不愿再放这人接近。不是看不到他的衷情。但是种种顾忌,隐瞒,伤害……杨丹他,是已经失望,还是仍然抱有宽悯留恋之心?一旁柳铣已经在做困兽之斗,他的兵刃递出去的范围越来越窄,犹自疯狂的舞动。淮戈看了他一眼,转过头来说:“你让他住手吧,私设咒坛虽然违禁,但是也并不一定会致他死罪。若再这样顽固,兵器可无眼。”易钧惨然一笑:“他已经到了末路,在此时,在彼时,已经没有什麼大分别。”屋裏慢慢又走出一个女子,两手空空,站在易钧身旁。她脸色惨白,出声喊:“爹——女儿求你,快住手吧。”柳铣充耳不闻,兀自癫狂不休。身上已经轻伤处处,血滴飞溅在脸上身上,更显得骇人。淮戈手轻轻抬起,挥了一下。一旁跟在他身后始终没有动手的属下的身形忽然动了,他身上穿著一件鹤青的劲装,一瞬间所有人都只看到了一道淡青的厉芒闪动,眨一下眼再看时,柳铣已经软软的委顿在地。柳冰惊呼一声就要往前扑,淮戈的剑连鞘横过来挡住了她:“他没有死。”柳冰喊了两声:“爹!爹——”易钧看著淮戈,淮戈只是微微点头:“易公子不是帝都人氏,刑宫你是不用去的,该交予神殿的理慎司……但是这一位恐怕……”易钧神情一动:“我师傅他……”淮戈看他一眼,点头说:“我会请人说一声,不过……”他微微沈吟,而外面街上已经传来一声朗朗笑声:“凤公子远道而来,还不辞劳苦的替我们出手清理麻烦,真是不敢当。”易钧脸上的神情一滞。他还记得这个声音……淮戈苦笑著说:“云叔,你又何必取笑我。”“我只当你扎在神殿不出来呢。”破败的门口处走进一个人来,一身轻裘薄甲,神情又是骄傲,又是尊贵。柳冰“啊”一声叫出来。这人……这人与杨丹……“见过云叔。”淮戈俯身拜下去。杨行云斜睨他:“你还知道我们哪?来了一天多,也不见你到宫裏请安来。”淮戈一脸无奈:“是侄儿失礼,还请云叔宽宥包涵。”杨行云嗤的笑出声来,转头看向这一边。易钧如木塑泥雕般愣在原处。他……他是杨丹的父亲啊。不是没有想过,事情总会有揭破的一天。可是……对著这样神似的一张容颜,已经觉得万念俱灰,无地自容。若是杨丹知道了这一切,若是到了他的面前……他……又要如何自处?杨行云有条不紊的吩咐,把已经晕厥过去委顿在地的柳铣锁起带走,柳冰也一并上了禁制在其后跟随,吩咐人手将这院子封住,清查还有没有阴咒巫坛的痕迹,清理打斗过的场所,安抚邻近的住户。却只字没提易钧的事。淮戈站在一边听他分派,心裏倒是有话想说,可是在杨行云面前,却什麼也说不出来。杨行云也没有答理还站在原处不动的淮戈和易钧。淮戈是不敢擅动,他的手下人自然也不敢动,恐怕又被挑错处。易钧根本脑子裏就是一片空白,什麼念头也没有,整个人空空的……从很早之前开始……从他隐瞒杨丹这些事情开始,他就觉得自己在被慢慢的蚀空,剩在这裏的,不过是一具壳子。“你们去神殿吧。”杨行云抬起下巴示意:“想必丹丹现在也很想知道这裏发生的事情。”淮戈躬身应道:“是。”去神殿?去见杨丹?不,不……杨丹会用什麼样的目光看他?他还记得初遇时候的也,月下看起来象细瓷,象美玉一样的杨丹。他还记得他指尖的温度,记得他衣裳上的淡淡香气。那些美好现在仍旧存在,只是已经不属於他。他会失望,会气愤,会……会厌恶,会鄙视……易钧抬起头来,茫然的看著马上的杨行云。他身上的白袍仿佛天上的云朵一样轻灵飘逸,薄丝银甲闪耀著点点阳光,容颜俊雅秀美,根本不象是杨丹的父亲,只象他的兄长。而且,他们那样随意,飞扬,骄傲的神情如出一辙,让人不敢逼视。“把我师尊一起关押吧。”他呆滞的说:“我不去神殿。”杨行云望著他,眼中一点波动也没有。易钧重复著:“我不去神殿。”“不去吗?”杨行云微笑著说:“那也随你。只是我想,一个人被欺骗隐瞒了那麼久,那麼多,他总有权利得到一个解释,一个理由。一个为什麼会被欺骗的理由,一个他为之付出却得到如此回报的解释。”“你不肯去,那也由你。”杨行云悠悠的抬起头来,胯下的天马不紧不慢的掉转头离去:“我不强迫你去。每个人都有闭口不言的权利,只要他心中的确愿意如此。”他不再理会身后的两个人。他知道这两个人都爱慕他的儿子,但是一个总不是找不到正确的路,一个似乎找到了,却又踏错了步子。那又如何呢?做父亲的人可以替孩子操理一切,从一点点小时候将他抚养长大,教他走路,教他说话,教他文才武功。但是他的路终究要自己去走,旁人再亲近,也不可能替他去过他的人生。杨行云忽然想起很久之前的一段时光,那时候他迷惘无助,背负著烙上耻辱的标记的人生之途上,也只有他自己而已……那时候他绝望,憎恨,悲愤,偏激,伸出的手什麼也抓不住。曾经拥有的一切都被粉碎击溃,家世,名声,地位,朋友……还有,心爱的人。天马似乎也感觉到了主人的心情不好,不安的打著响鼻,跑的也明显有些不稳。杨行云伸手轻轻抚顺马鬃,令它平定下来。但是前方却远远的传来一声马嘶,速度极快的一区黑色天马掠过街道,如一道闪电般让人觉得目眩神驰。行云心中一紧。能在帝都驰马的人本就不多,除了有限的几个人,就是有急讯的时候才能够破例。刚才过去的不是他熟识的任何一个人,但是他认得那服色。是神殿执事的黑袍!神殿怎麼了?刚才那处民居裏的人不是早早就在监视之下吗?咒坛不是刚设起做法就被捣毁了麼?而且……而且他们都知道,神殿的禁制有多麼厉害,这人的目标如果是神殿中的水笙或是水静,那是绝对不会成功的!况且,他的目标应该是那个随淮戈一起来到帝都的媚鬼吧?那麼神殿是出了什麼事呢?本能的,杨行云就是觉得这事与刚才那变故绝对脱不了干系。他掉转马头,两腿一挟,天马四蹄腾空,如离弦之箭般窜出了去。他去的方向和那黑马完全不同。杨行云去的是神殿。淮戈看著象木偶一样呆滞的易钧。这个人上次在帝宫中只匆匆一瞥,也没有说过话。但是只要彼此互看一眼,就知道对方和自己,有一个地方相同,简直是致命的相同。他们爱著同一个人。不用说话,只要一个眼神就可以互相明白。然而这不是交朋友的时候,对方也不会成为自己的朋友,只会是对手,只会互相敌视——这是让人多郁闷的共鸣。或是换个情境,换个地方,换个身份……或是他们没有爱上同一个人,那麼或许彼此可以成为好友也不一定。淮戈知道这个人对自己应该已经没有威胁了,最起码,他和杨丹从小一起生活过,一起学艺,一起练武,一起比剑驰马。他了解杨丹的性格,就象杨丹了解他。易钧知道他失去了什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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