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臣武将历来就像前世冤家,五天一大掐三天一小掐,偏生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每每到了此处朱棣都恨不得罢了早朝算了!
有文臣跑来插一脚:“皇上,微臣认为此事确该严惩。若人人为了一点口角大打出手甚至致残,那朝廷还如何管理百姓?地方衙门还如何办差?”
武将也不甘示弱:“皇上,侮人在先打人在后,身为武将之子一身血性,在先祖被侮后难道还要忍气吞生不成?”
彭峣冲出声的武臣拱手:“刘将军的意思骂不赢就要打赢是吗?”
“我们武将只重拳头不如彭大人口舌善辩。”
礼部尚书斜眼:“刘将军的意思是我们文臣因为不善拳脚所以活该被揍了?”
“那我们武将就活该被骂了?”
朱棣忍住直跳的青筋,视线扫了眼文武百官最终定在薛湛身上。
“薛世子。”
薛湛出列:“臣在。”
“你也是武将之后,你如何看待这事?”
薛湛无辜脸:“皇上,臣刚才都没听明白。彭大人说独子被打成重伤,是什么样的重伤?被什么打成重伤?又是个怎么致残法?吉安伯说是彭大人独子侮人在先,彭大人独子为什么要侮人?又是个怎么辱人法?要想掰扯清楚,臣觉的需原原本本清楚始末。”
朱棣点头:“薛世子说的有理。吉安伯你说。”
王志气的眼眶通红,却半晌才憋出一句话:“事关先祖,臣无脸复述。”
薛湛了然,冲彭峣问:“令郎是被什么伤的?在什么地方伤的?伤的如何?”
彭峣拱手:“在市井区,我儿与吉安伯之子偶遇因误会产生口角,被吉安伯之子用扁担打断了腿。臣请了太医看诊,说是说是,”彭峣一脸悲痛:“说是有可能致残。臣那老娘当时就晕厥了过去,若不是太医急时行针,臣那老母就、就、请皇上为微臣做主呀!”
薛湛一脸同情:“人上了年纪就受不住打击,好在太医医术高超急时行了救治之法,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如今太夫人没事了吧?彭大人还是小心为上为好。”
彭峣擦了擦眼泪一副悲愤忧伤模样。
薛湛叹口气冲吉安伯道:“伤人致残又气的彭太夫人抱病染恙,伯爷怎还理直气壮?”
吉安伯瞪直眼。
其余人也怀疑自己听错了。
你是武将却帮着文臣说话是不是站错队营了?!
“皇上,一码归一码,这伤人致残又殃及老人的确是犯了错。彭大人是苦主,不若听听他想如何惩处吧。”
朱棣看向彭峣。
彭峣咬牙:“皇上,用保住我儿伤情太医所用之药无不名贵稀少,其余花销用度更不是凡几;臣母更是用名贵药材救命,之后更需名贵药方疗养许久。花用多少臣都可以不计较,臣只是心疼我子或落残疾我母年老还为小辈落泪伤身,为父为子若为一点钱财不为亲人讨回公道岂非不慈不孝?所以臣肯请,银钱赔偿臣可以不要但犯事之王达必需严惩!”
薛湛问:“彭大人想如何严惩?”
“我子断了哪条腿王达赔哪条腿,并且按伤人致残罪下狱!”
吉安伯眦睚欲裂:“无耻毒夫!”
折了腿再下狱,无人医治就算不死也足够王达真正残疾!残疾之后伙同其它并发症这是要命呀!
“放肆!”
朱棣怒喝自有人上前劝慰吉安伯。
薛湛拱手:“所谓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既然吉安伯之子断了彭大人之子的腿,那彭大人为独子断吉安伯之子一条腿也到说的过去。再则伤人致残罪既然有法度条列那彭大人提议下狱到也有律可依。”
话一出口立时整个朝堂寂静一片。
朱棣也是眨了眨眼。第一次看到一个武将这么明目张胆立场坚定帮助文臣的,稀罕,太稀罕了!
吉安伯气的七窍生烟,转首一拳揍向薛湛:“薛氏小儿,敢尔!”
薛湛一手擒拿钳住其手:“吉安伯稍安勿躁。”言罢放开其手冲朱棣拱手道:“皇上,打人致残一事既然说清楚了,那说说彭大人之子侮人先祖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