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思温神色一僵。
她自小接受的是大昭的教育,所以对于贵女抛头露面之事非常抵触,但是既然话都放出去了,若是不应,又显得她似乎怕了舒如绰似的。
宣讲,她一个饱读诗书的大昭血脉贵女,还能输给一个有五分大辽血脉的舒宁郡主不成?
犹豫再三,顾思温咬了咬牙:“既然郡主都这般说了,思温怎能不应?不知输了,有什么惩罚?”
微微一笑,舒如绰低声道:“若是本郡主输了,便在坊市之上喊三声‘舒宁郡主是沽名钓誉之人’,若是你输了,便在坊市之上喊三声‘顾思温不该胡乱诬陷’,你可敢?”
“那郡主可要做好准备。”顾思温不屑,算是应下了。
舒如绰略一颔首,正要吩咐身边的寻画去成衣铺买两身寻常女子衣衫,话未出口,就被唐初晓阻拦了:
“那衣衫不能让寻画去买,万一某人输了,怪罪在衣物上怎么办?”
顾思温的脸色登时就黑了,她唐初晓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一直坐在和淑公主身边没有说话的秦越郡主忽然温声笑了:“本郡主也是郡主,帮舒宁表妹和顾小姐买两身普通衣衫,不知二位是否介意?”
倒是没想到秦越郡主会主动接下这烫手山芋,秦越郡主与和淑公主是两个脾气最浅淡的贵女,倒也不怕失了公允,所以舒如绰和顾思温点头同意。
见有热闹可看,众人浩浩荡荡的跟着舒如绰和顾思温向外走。
湖心亭所在的城郊距离上京临潢府的坊市不算近,一行人用了不短的时间才赶到。
秦越郡主的人已经将衣物买好了,并且很贴心的为两个人包好了换衣衫的厢房。
京城玉茗斋之所以是上京临潢府第一茶楼,不仅是因为茶水,更是因为玉茗斋的位置,楼高可见城郊美景,亦可见坊市繁华。
“咦?”顾太傅抚着自己花白的长胡子,向萧承身后不远处的窗看去:
“那不是思温宴请的一众贵女吗?怎么不好好在湖心亭品茶,跑到坊市上来了?”
萧承没有回头,而是淡声道:“燕公公。”
一直守在不远处的燕公公应了一声,屁颠屁颠跑了过来:
“太子爷,奴才得到消息,说是舒宁郡主与顾小姐要比试宣讲筹款,所以才来到坊市之上。”
“思温那丫头啊,就是不安分。”闻言,顾太傅呵呵一笑,眼中带着对自己嫡女的宠爱:“和舒宁郡主比试,这可就有意思了,这茶,没白来喝,没白来喝!”
萧承清淡一笑,并没有接话,却忍不住为舒如绰挂心。
阿宁素来不喜和这群贵女搅和,今日为何一反常态,竟然要和顾思温比试?
见萧承不说话,顾太傅满眼都是兴味,笑问:“太子殿下,老臣倒是很想知道,殿下如何看待郡主和思温的比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