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整半日后,霍毅拜辞马良而去。
兵贵神速,上庸城距房陵城不过一百五十余里,霍毅不敢确认上雍城是否得到消息,故而选择连夜行军,一方面适合隐藏踪迹,一方面也是争分夺秒。
好在大路通畅,霍毅千余骑半夜行军八十里,第二天白日又行军六十里,终于在第二日申时抵达上雍城外十里,寻找一无名小谷隐藏踪迹。
“周琨!”霍毅将身上衣物换成粗布麻衣,“你率军在此隐藏!不许生火,不许走动,不许大声喧哗。”
“诺!”一脸大胡子的周琨涌现恭敬,这些时日,霍毅无论是与士卒同吃同住,还是领头冲锋,或者是出谋划策,周琨都看在眼里,心中已经佩服五体投地。
“黄邕、邓贤、孟秋!!随我前去观察敌情!”霍毅跨上战马,对着二人说道。
“诺!”三人应道。
霍毅又叫了二十余亲卫,一行人先是骑马,待接近上庸城粮里时才下马,分成三波人马步行上前。
霍毅走到一高处,刚好可以俯瞰上庸全城。
“邓贤!”霍毅又看向身边一脸颓废的邓贤。
“在!”邓贤苦笑,心中充满无奈。之前助郑他破房陵城,没想到第二日就要去破上庸,但身家性命和妻儿老小之命都栓在霍毅身上,除了服从和配合还能作甚,只是希望这次顺利则好。
“呵呵!”霍毅笑了笑拍拍其肩膀,“若一举攻下上庸,你邓贤便是头功!不仅恕你往日之罪,还能加官进爵!如今,我大汉正缺人才!你舅父三心二意之辈,我不放心,陛下不放心!所以他不死谁死?你不一样,我很看好你!这些年你对上庸房陵一带领兵,想必熟悉!说说看上庸城如何?”
“多谢将军抬爱!”邓贤闻言脸上对前途的担忧消散一些,这几日邓贤也算对霍毅有些了解,知道其信誉不差,于是躬身介绍起来。
“春秋楚伐庸,庸地入楚,置上庸县,始皇一中国,分天下三十六郡,庸地复置上庸县,改隶汉中郡。王莽改上庸县为上庸部。后汉又置上庸县归汉中郡,曹丕篡汉又将上庸城归属新城郡。”
“此城,因武陵水而建,武陵水自西南朝东北,贯穿全城,最后汇入汉水!是汉水最大支流。故而其水势大而急闻名,但武陵水过上庸城这块地域时,因山谷宽阔而水流平缓。将军请看!”
邓贤在地上划了一个“s”形,道:“武陵水便是这般蜿蜒之状!而上雍城便是这弯曲的顶上位置,其西、南、东方向三面临武陵水。所以上雍城只有东、北二门。其中出东门不到三百步便是一座大桥,此桥便是通往房陵唯一之路!北门,则是沿山间古道,往西北方向而去,经三百五十余里便至西城地域!”
“嗯!”霍毅脸色沉重,“你之意,这座大桥便是上庸城第一道关口?”
“不错!”邓贤说道,“平常往日,上庸城不会在此驻军,但我担心孟实得到消息后烧毁此桥,若是如此便难办了!除非将军能飞过河去,否则只能望上庸城而兴叹!”
“这桥是关键!”霍毅点头,“孟实其人如何,算起来,其也是你之舅父?若攻取不顺,是否能够说降?”
“这……”邓贤脸上显现尴尬,“孟实是我舅父庶弟,亦是我母亲庶弟!但他对我舅父忠心耿耿,怕是不易投降之辈?除非我舅父未死……或者,将军将孟氏全族押来上雍,以此胁迫之!”
“以全族老幼胁迫?”霍毅诧异的看了眼邓贤,心道此人心肠狠毒,连自己母族都不放过,“我军光明正大,不作这些鼠辈之事!”
“啊!”邓贤闻言眼睛放光,之前只是试探之言,听到霍毅如此光明磊落,当即拜倒在地,“谢将军!若将军信得过,我愿去诈开城门!纵然是孟实得到房陵消息,其也肯定愿意放我入城!”
“此事不急!”霍毅摇头,“城内兵力布置如何?”
“上雍城东西宽五里,南北长六里。往日布置,因为防备西城申仪之故,大营建在城北。一般而言,北门布置三百守兵,夜间两百巡逻,刚好是一曲人马!至于东门,一般布置一百守兵和五十巡逻!”邓贤想了想道,“若是孟实得到消息,恐怕东门兵力会加倍!另外,城中府衙也不知三百兵力,其余一般都在大营。”
“北门五百人,东门一百五十人,府衙三百人!如此,军营大致有近两千人!”霍毅摸着鼻子,想了想道:“孟实到底有多大可能知道消息,我不知!但是,我可以让他知道!”
“什么?”邓贤一愣,黄邕和孟秋也看向霍毅。
“呵呵!”霍毅神秘一笑,眼神盯着孟秋,引得邓贤三人莫名其妙。
“孟秋!”霍毅问道,“有笔买卖做不做?”
“买卖?”孟秋指着自己鼻子,疑惑道:“将军,我不会做买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