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怒的路招自然想不到,结局在其出城那一刻便已经注定。
临沮东南三里,月色如麻,倾倒在一片静谧之中。
密林里漆黑一片,晚风吹动,好似掀起千军万马。马良八千大军正悄无声息隐藏此处,对着临沮城虎视眈眈。
经过一月的修养,军中上下早已士气高涨,之前不攻临沮,怕的是打草惊蛇,如今魏吴荆州开打,正是立功之时。
趁你病要你命,趁你忙夺你地!
“报!”
“说!”
“禀侍中,霍校尉传信,老鹿将离其巢!”
“好!”正闭目养神的马良,赫然睁开双眼。
经过一月的布局,路招原本一万大军如今只剩五千,再经黄权之邀,又离开临沮城,故而此城合该我军所得!
“传令,全军压上!只待霍毅得手,立即杀入城去!”马良立即下令,“诸将何在!”
“在!”姚静、毛睿、侯宽、陈余、郑他五将立即出声,心中抑制不住的兴奋,在得胜后又压抑一月之久,再不打身体都闲出毛病来了。
“姚静、毛睿,你二人待南城厮杀声起,便率两千兵马攻西门!”
“诺!”姚静、毛睿道。
“侯宽、陈余,你二人待南城厮杀声起,立即在北门外设伏,不许任何人出城一步,抵抗者杀无赦!”马良看向侯宽、陈余。
“诺!”侯宽、陈余二人立即领命,率军而去。
“东门呢?”参军庞林问道。
“东门之外百步便是沮水,郑他!”马良道,“你领五百人马,前去收缴船只,不许片帆出江,违者斩!”
“诺!”郑他领命而去!
“其余人等,随我杀入南门!”
“诺!”庞林、史郃、周琨三人领命。
另一边,路招正一脸怒色,“黄权,你以为就凭你手中两千兵马就能夺我临沮,怕是异想天开吧!儿郎们,只要我等坚持一个时辰,城中定会援军来救!杀啊!”
“哈哈!路兄,你莫非只以为我只有这两千兵马?”黄权这时候反问道。
“什么?”心中一咯噔,路招疑惑道:“你哪里来的兵马?休要诓我!兄弟们杀啊!冲出去,城内自有接应!”
虽然疑惑黄权还有兵马,但此时却不能让亲卫把士气给泄了,连忙主动突围厮杀起来。
“唉!本想留你一命!”黄权摇头,见路招欲作困兽之斗,便不再下手留情,毕竟若是叫路招返回城内,定会增添变数,冷酷道:““放箭!”
“咻咻!”
“咻咻!”
箭矢如雨,早被包成饺子般的路招亲卫哪里能挡,再加上这次出城完全没有准备盾牌之物,只有少数人披了铠甲,哪怕是主将路远此时也是一身武服,故而当看到无数箭矢袭来,脸色剧变。之前言语不过是激励亲卫罢了,但没想到黄权竟不讲武德啊!
“噗噗……”
“啊……”
“将军……”
“将军!快,在我等身后……”
瞬间,亲兵一片片倒下……
几乎在黄权动手的同时,临沮城南门也发生变动。
南门门,篝火点点,暗影重重,城外一百步均被清理干净,五十步外,每隔点一堆篝火,按照陆雨所吩咐,守兵并没有把大门完全关上,也没有完全洞开,约摸留了大致三尺门。随着夜静,守兵也开始陷入俱疲之时,除了守备大门的一百士卒外,就连门墙之内来回巡查的走卒也放慢了脚步。
一百步外,篝火照耀不住之地,哪怕有着月色,但也显得一片漆黑朦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