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盏茶后,书房的门被人敲响,净思的声音传进来:“公子,礼部侍郎和工部侍郎一同来了府上求见。”
书房内很安静,顾慕并未回话。
容温侧首看他,顾慕只垂眸在绢纸上落着字,他不言语,净思也不再说,就等在书房门外,容温抿了抿唇:“二表哥先忙公务,我去木桂院捡些桂花瓣去。”
她还未站起身,顾慕对等在门外的净思吩咐:“不见。”
容温听到净思应了声,随后走出了书房,又听见净思对外面等着的官员说:“两位大人,我家公子这会儿l在处理一件棘手的公务,挪不开身,不妨明日再来。”
净思
适才听着他家公子语气太过冷淡,本是想说午后再来,心中又觉得午后怕是不行,还是明儿l再来吧。
礼部侍郎温声道:“顾中书为国为民,一向昼夜不歇,可也得注意身体,我们明日再来。”
院中又恢复了安静,容温本欲起身,这会儿l也坐着不动了,她垂眸想了想,顾慕心思缜密,猜到了她适才的未尽之言,她把他——和平江王比作一类人,所以,他生气了?
一个强掳,一个蓄谋。
他不会如平江王一样用粗鲁的手段,他只是布下了一只网,看似没有逼迫,看似给了选择的余地,他甚至并未开口说什么,就好比,他想要蜜蜂,不会去冒着被蛰的风险去捉,而是种了满院的花,当蜜蜂成了他的掌中之物时,谁能说是他捉来的蜜蜂,明明是蜜蜂闻着花香自己飞过去的。
容温口中的糖已经化完了,抬眸看着他:“二表哥可以再给我一颗糖吗?”她只想知道顾慕是生气了,还是真的不想理她。
若他不愿理她,那她就起身走了。
顾慕虽是垂眸在写字,闻言,冷白指节去身旁的小几上又从糖罐子里拿了一颗糖,并未递在容温手中,还是喂给了她。
容温也不说话,只吃着糖。
待她的脸颊不再小幅度的因口中的糖而动时,顾慕又喂给了她一颗,如此这般,一连喂了数十颗。
一句话也没有。
容温也看明白了,那糖罐子就在他右手边,直接拿给她不就行了,可他偏偏一颗又一颗的喂她,分明就是在等着她先开口。
顾慕再喂过来桂花糖时,容温许是这会儿l嚼糖嚼的太多,亦或是吃了太多甜食,里侧的一颗牙突然疼了起来。
顾慕将糖喂过来,她本是张开了唇瓣的,因着牙齿突然的抽痛,她檀口合上,将顾慕的拇指和食指含在了口中。
牙齿的痛感让她皱了眉,不敢动弹,回过神发现顾慕的指腹在她口中含着时,她急忙张开了唇瓣,本以为他会将手指抽开,可他却一动不动。
容温下意识将头往后退,可顾慕的指节却拖住了她的后脑,拇指指腹抚在她唇瓣上,容温这会儿l牙已不痛,也从他的眸光中看到了些情欲。
她不再动,任由顾慕将指腹按压在她唇珠上,一点一点捻磨,她这会儿l唇瓣是分开的,适才口中嚼了太多糖,津液有些多。
这般被他按着,没一会儿l,唇瓣就润润的,在容温感觉到口中津液就要流到他指腹时,她含混不清的说了句:“二表哥——”
顾慕俯身,在她嫣红的唇珠处不轻不重的咬了下,随着指腹的松开,被按压的唇瓣弹起,他又轻轻舔了下。
容温低垂下眼睫,心中有些闷,只怕再不与他说话,他会做出更过分的事来,就随口问了句:“桂花糖,甜吗?”
顾慕离的她很近,眉心微动,深邃眸光一寸不错的看着她,嗓音微沉:“只一下,还没尝出味道。”
容温:……
她闭上眼,羞赧的将檀
口微张,已然是任由他索取的意思,顾慕却只看着她,并未再去上前,嗓音温和道:“今夜,住在木桂院吧。”
容温闻言又猛地睁开眼眸,很明显,她眼眸中带了些许不可言明的心思,低声道:“为何要住在木桂院?”
顾慕又重新坐直身子,提笔继续落字:“明日带你去个地方,”他停顿了一息,又道:“下月大婚,府上的一应布置,你也该瞧瞧是否喜欢。”
容温抿唇,低低的‘哦’了声,甚至没心思去问他,明日要带她去什么地方,只问道:“若我不回去,祖母那里怎么办?”
顾慕:“我会命人去与祖母说。”
容温不再说什么,她之前在他的府上住过,已然熟悉,住在这里也没什么,顾慕答应过她,大婚前不会对她做什么的。
容温想到这里,突然有些明白顾慕在生什么气了,他与平江王确实不同,最根本的品性便不同,一个是狂妄无礼行尽恶事之人,一个是温润知礼的世家公子,却又心思狠戾想要完成祖父所托,为天下百姓谋福祉的权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