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
云台山山门前,碧阳子身着玄色法衣、足蹬金缕皂靴,长发以玉簪挽住、腰间悬鱼龙宝佩,收拾的颇为得体、好一副出尘之色。
这几日,他虽然没有敢驻扎在云台山周围,但也并非毫无目的的四处闲逛,而是隐了修为、藏了身份,于县中各处打听这张家的过往与口碑。
而得到的结果也与自己的判断基本一致,青鬃狂狮确有其事,淮川坊市中有不少人都曾经见过,而且张家的口碑也远远好于黄家,这就让他心中本来的那点怀疑彻底烟消云散,自认为张永齐不会诓他。
“在下碧阳子,应张道友之约前来造访。”
碧阳子正了正神色,对着山门内唤了一声。
过了几个呼吸,无人应答。
“碧阳子求见张道友!”
碧阳子心中升起了一丝不妙,随即便加大了音量,再次出言高喝一声,但等了片刻仍旧无人应答。
此时,渐渐回过味来的碧阳子也管不了什么礼貌不礼貌了,当即便起身迈步,直入毫无阻碍的云台山门内。
半刻钟后,早已经空无一人的云台山中,一声愤怒无比的喝骂声在茱萸峰上响起。
“张永齐!你这狗贼!!”
随后只听“轰”的一声爆响,碧阳子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抬手间便将茱萸峰上刚修缮不久的大殿给轰了个稀碎。
虽说此番他并无损失,但被一个他从未放在眼里、以为可以手拿把掐的土包子给戏耍,实在是让他又气又怒、完全难以接受。
胡乱的发泄了一通后,碧阳子这才稍稍恢复了一些理智。
报复?在别人的地头上,暂时就别想了。
堵门叫阵?那纯粹是活得不耐烦了
怪只怪自己利欲熏心、被张永齐所画的大饼给遮住了双眼吧!
“张永齐,此事我定不罢休!”
恨恨的低喝一句后,碧阳子才带着满脸的灰败之色,驾驭遁光灰溜溜的离开了此处。
之后的几个月里,张永齐留在白云门养伤、终日不出,张家的其他族人在得到消息后,也一个个隐姓埋名,耐心等待着时机。
而袁家则是趁机将黄家的产业倾吞一空、甚至连浮玉山都给彻底霸占了下来。
至于张家这边,袁家也在经过了几番小心的试探、摸清了其中虚实之后,开始一步步的对其进行蚕食,想来要不了多久,张家在淮川县的根基便将彻底不复存在。
在海量的资源堆积、以及陈家大度的发卖了一颗筑基丹之后,袁家的实力则是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顶峰,不光袁东初如愿以偿的成功筑基,就连袁东阳也百尺竿头更进一步,一举突破到了筑基三层圆满、堪堪摸到了筑基中期的门槛。
所谓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整个淮川县境内,也正如袁东阳所预料的那般,只剩下袁家一家独大。
至此,淮川县持续数年的明争暗斗,便算是彻底落下了帷幕。
就这样,在一片风平浪静中,一年时间如同白驹过隙般悄然而逝。
许久未现身的张道源,在经过一年多时间的埋头苦修、耗尽了身上所有的丹药之后,终于将一身的法力修为推到了炼气期的极限。
是日,天光昏暗,无名山峰之上,飘来黑云朵朵。
张道源睁眼起身,引得身上噼里啪啦一阵脆响。
走出洞外,抬头看天,但见云中雷电激荡,张道源意气风发、眼中神光迸射。
“灵儿,小虎,时机到了,替我护法吧。”
张道源的声音不大,但落在一人一虎耳中宛若雷霆。
“道源,把握大吗?”
夏灵儿关心则乱,脸上带着三分惊喜七分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