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酒什么的就算了吧!”陈奇看了陈刽一眼,笑道:“都是兄弟,用不着这么客气的!”
用不着这么客气,用不着这么客气的,加一个的,听起来就没那么干脆了。
“要的,要的,兄弟之间更应该多多联络感情,正好大家都有空,机会难得,自然更要喝一杯了!”陈刽诚意满满的说道。
“哎呀,既然老弟诚信相邀,那师哥就却之不恭了!”对于陈奇来说,吃这一顿不重要,让外人知道自己爹收了一个大方的、有钱的、懂得感恩的弟子才重要。
这时代的衙役这种底层的公门中人,其实和普通的江湖人士没什么差别,他们依然需要依靠面子方便办事儿。
面子这种东西看不见摸不着,可他确确实实是存在的。
面子这东西说起来很复杂,简单的概括一下,其实一个人的面子大小,正面来说是能调动的社会资源的多少,反面来说是来自社会的压力多寡。
如果你能在一个圈子里面没有压力的情况下调动的资源越多,那么你在那个圈子里面的面子也就越大,相应的在该圈子里面办事就越容易。
这里面包括着实际利益和各种人情,还有你的为人,统合起来就是你的面子。
一人一个羊头,陈奇三人一起一壶黄酒,陈刽则要了一碗米酒,一顿酒肉吃下来,陈奇的两个兄弟古和、王中两人就和陈刽称兄道弟了,拍着胸口保证,以后来南城有事找他们兄弟一样好使。
陈刽连连称是,主要是两人并没有喝醉酒,一壶黄酒三个人分还不至于让人喝醉,他们今天还要当值也不会喝醉。
如此一来,所说的话就多多少少带了几分诚意。
喝完酒后,也差不多到了一个小时,四人一起回到了老聂的铁匠铺。
老聂说的一个小时应该是给自己留足了时间的,四人到到的时候,老聂已经在打制别的东西了。
老聂并没有停下手中的打铁的动作,眼神示意了一下地上放着的二齿锄,让陈刽自己看看行不行。
锄头把的铁套,两根铁齿的大小长度宽度,整体的弧度重量,全部都和陈刽要求的差不多。
“看着挺好,具体怎么样试过之后再说吧!”陈刽笑道,随即付了老聂一个小元宝,“多的全部买割草的镰刀。”
“狗娃,过来收钱,给人家拿东西!”老聂喊了一嗓子,接着对陈刽说道:“你先拿回去试,有什么不合适的到时候我给你修改,有什么新的需要也尽管过来找我。
你真要把鹅卵石地种出来了,到时候来打什么东西,我都给你便宜一些!”
陈刽不由得一愣,随即明白了老聂的意思,于是抱拳拱了拱手,“先生大义!”
江津鹅卵石地很多,如果真能开荒出来种粮食,那对于整个江津不管是大族还是普瑞佃户都是好事情,土地多了意味着资源就多了。
只要粮食有富余的,哪怕是要饭也会容易一点。
“就一个打铁匠,可当不起什么先生!”老聂摇了摇头。
“不是的!”陈刽笑道:“在我看来,只要心存良善皆之人可为师,如果还能付诸行动,那就是贤者了,喊一句先生,您完全担得起。”
老聂打铁的动作一顿,看了陈刽一眼后,才又继续开始打铁,“随你吧,反正叫先生也给你便宜不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