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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页(第1页)

接下来的时间,袁西琳掩饰着内心的焦虑与慌乱,在走廊里徘徊又徘徊,像约会情郎的痴情女子。不时把目光抛向窗子外面,专注地欣赏形状各异的盆景,度过了她生命中最漫长的二十分钟。检测结果,检测结果是怎样的呢?有很多人听到袁西琳当时发出了一声惊叫,紧接着她开始奔跑,划动两条稍有点罗圈的腿,像个神经病患者一样冲出了医院。袁西琳直接回了家,她将所有的医药收据撕毁,连同正在使用的药物,统统扔进垃圾桶,并带到离住处更远的地方,扔到了一个大型的垃圾场。哪怕是最微不足道的,一丁点有利于马小河的蛛丝马迹,她都消灭了。她像个老练的罪犯,把一切整理得干干净净。搞完这一切时,袁西琳给挺拔苏曼挂了一个电话,但是她没找到苏曼。下班后,她又给苏曼打了电话,苏曼手机关机,宿舍也没人接听,袁西琳还是直接到了苏曼住的地方。袁西琳敲了很久的门,她总觉得里面有人,她也不知道这种感觉是怎么来的,她就是想见苏曼,把这个消息告诉她。她顽强地敲了十分钟,心想,她可能出去买水果了。于是,袁西琳靠在走廊旁的栏杆上等她。出乎意料的是,五分钟后,门打开了,苏曼刚刚探出脑袋往外一瞅,袁西琳就大喊一声,苏曼!苏曼一愣,见是袁西琳,脸上掠过一丝失望。苏曼做了个抱歉的动作,说,我睡着了,做梦听得有人敲门。袁西琳满脸闪光,说你怎么啦,做起白日梦来了。苏曼漫不经心地说,这几天失眠,状态不佳。袁西琳明白,问,朱涵文惹你了!西琳,算了,别提了。苏曼摆摆手,全身肌肉包括rx房,都呈下垂状态,好像一夜间长了许多脂肪。袁西琳见苏曼这副模样,也就把自己的兴奋压制了一下,暂时不打算说出来。看你的样子,好像喜事不小,病好了?苏曼斜睨着眼,懒洋洋地。今天去人民医院体检了,屁事也没有!苏曼一句话,又把袁西琳的兴奋劲勾了出来。那就有两种可能,一是你根本没得性病,福音医院骗你的钱,二是治好了。不管哪种了,反正,我现在没有毛病。我还是要离婚的。袁西琳坚决起来。你自己掂量,人都有鬼迷心窍的时候。好像我,明明知道朱涵文是花花公子,还天真地以为,他真的只爱我。他,你看到他和别的女人了?我顶不住了,银行会催他还贷款,我,也会有点麻烦,西琳,如果我被关起来了,你不要吃惊。假如我主动交待,可能一两年就可以了,否则得年。但我看年和一两年,没什么区别,我不会主动。苏曼神色坦然。你说什么呀,苏曼,你睡糊涂了吧。袁西琳怪异的叫了起来。袁西琳叫得装模作样,她确信苏曼是清醒的,她只不过是想以她奇怪的声音表示,此事发生在苏曼身上,不可思议。苏曼鼻孔里发出自嘲的声音,脸上的笑容像墙壁一样苍白,她心里有数,她挪了多少公款给朱涵文。前进的母亲病逝平头前进忽然找左依娜,左依娜以为他单位的手续办好了,要去民政局办离婚。这件迟早必须解决的问题,仍使左依娜心里格登了一下。平头前进说话很客气,不再是丈夫对妻子说话,也不像朋友与朋友说话,像什么,左依娜说不上来。总之感觉像隔一层厚厚的塑料,透过塑料能看到对面的身影,猛然看去,轮廓有点熟悉,越想看清楚,越看不清楚,最终只是模模糊糊。左依娜有些天没和平头前进碰面了,平头前进萎靡不振的样子,把她吓了一跳,她只关注自己的情感,一直觉得,有些事情,必得各自承受各自的,没想到平头前进是一副这样的精神状态。左依娜鼻子发酸,再一次觉得自己欠平头前进太多,欠一个妻子对丈夫的关爱与体贴,她甚至盼望叶小枫或者像叶小枫这样的女孩子,来爱他,照顾他。她在别的男人身上尝到了甜头和苦楚,她永远不可能回到他的身边。我母亲已经躺进医院三天了,麻烦你和我一起回去看看她,让她宽点心。平头前进说。听起来,像是公安局的人说,我们初步怀疑你与某某案件有关,麻烦你跟我们走一趟,协助调查。事实上,他母亲的病,已经很危急。左依娜当即同意了,向单位请了假,没有告知任何人自己的去向。前天晚上,左依酒后醒来,吉姆郎格就对左依娜解释,他已经和苏曼分手,不过,分手的话说得很委婉,但是苏曼自作多情,或者误解了吉姆郎格的意思,因为分手后,吉姆郎格对她,还是很关心。吉姆郎格说,关心一个曾经爱过的女人,是应该的,正常的。左依娜默默地听着,这一页似乎就这样揭过去了。最近事情很多,好像一下堆积在一起,一古脑儿泼了过来。她想正好借这次机会失踪一下。玩失踪,这很有意思,男人们会不会满世界找她,找不到她时,是不是有些担心,着急。左依娜想一想,就觉得有些快意,好像近些日子的不痛快全得到了发泄。平头前进和左依娜一下车,就直接到了医院。平头前进的父亲和前行一家,都在病房,似乎就等他们了,一瞬间左依娜才知道老母亲病情的严重性,立即感觉一阵恐惧。平头前进喊了一声“妈”,左依娜迟疑了一下,也跟着喊了一声“妈”,左依娜就看见这个因偏袒儿子曾经让她气忿的老母亲,脸上露出愉快的微笑。左依娜立即原谅了她,并为自己感到惭愧。她刚才听见自己喊了一声“妈”,但她并没有为这个妈做些什么,这时,她才意识到,她没有尽过一点做媳妇的孝心。虚弱的老母亲捉住平头前进和左依娜的手,放在一起,用自己的手在上面拍几下,再重重地拍几下,没有说话。或许是说不出话。但是这对年轻的夫妻似乎明白了,都点了点头,把那只拍他们的手挪到被子里。老母亲得的什么病,左依娜听了几遍,都没有记住。大约十一点多钟,当老母亲睡去,平头前进对大家说,你们都回去睡吧,我留在这里。左依娜说,我不回去睡。于是,其他人走了,他们俩个留了下来。灯光是白的,墙壁是白的,床单是白的,夜越深越疲倦,白色世界越来越空旷,整个病房在往一个方向漂去,像一颗白亮珠子在黑色宇宙中滚动。摇摇晃晃,晃晃摇摇,左依娜靠在病床上昏昏沉沉睡过去了。那个酒吧在众多酒吧间,像一个人在人群里,眨眼间就不能再加辩认。她不知道是怎么溜进那个酒吧的,像一滴水融进水里,她闪身进了酒吧的门,铜质门把挂住了她的手袋,绊了她一下,她骂了一句,在半人高的圆凳上坐下来,腿搁在凳子的横杠上。忽然对面多了一个男人,笑眯着眼,头发带卷,有一绺很长,在眼睛前面飘忽,使得他的眼神显得闪烁不定。他也许并没有笑,只是长着一双带着笑意的眼睛。他请他喝啤酒,啤酒瓶像xxxx那么小,比膨胀的xxxx还要小,她是握不下的,但觉得很温暖。每次她喝的时候,他很专注地看她,表情很享受。啤酒瓶口有一瓣柠檬,每一口酒都有酸涩的味道,像青葡萄。他似乎总在赞美她,她从来没听一个男的说这么多倾慕的话。她有些醺醺醉。她觉得全身都湿透了,就上了他的车。他从后面贴着吻她,她觉得她的rx房和他的xxxx一样哗地膨胀起来。她看不清他,她的身体感觉,这个人是吉姆郎格,他给她的颤栗,与吉姆郎格给她的颤栗,是一样的。几乎是重复了和吉姆郎格的兴奋,她甚至发现她痉挛般的高xdx潮也是一样的。她正要昏眩过去,她听到有人喊,也不知喊的什么,声音冰冷坚硬,她被刺了一样,弹了一下。她猛地睁开眼,发现自己是睡在窄窄的病床上,她差点以为自己是个病人。她的眼睛使劲眯了几下,觉得房子里更白更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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