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初六凌晨。
熟睡中的傅芸被一阵呼喊声叫醒。
睁眼就看见朱玉稳满头大汗的蹲在床底下。
“娘,你在干嘛?”
“我快生了,你去叫你奶。”朱玉稳强忍着疼痛喊道。
傅芸一惊,连忙穿鞋下床。
这时她发现朱玉稳竟然脱掉了裤子,以半蹲的姿势扶着床沿,原本红润的脸色变得苍白无比。
傅芸没见过这种阵仗,她娘生傅雪的时候,她只有四五岁,压根就不知道妹妹是怎么来的。
甚至有人打趣她,问她妹妹从哪里来的?
她都是一脸认真的回答,妹妹是她娘从墙上捉下来的。
傅芸拔腿就往外跑。
“奶,我娘要生了。”
傅老太住在傅芸家,因为住不开,傅青柏临时给她用木板搭了一个床,睡在灶屋里。
听到傅芸的喊声。
“啥?”
傅老太披着衣服穿上鞋就冲了出来。
“快,小芸你赶紧用大锅烧一锅水。”
说完,傅老太就冲进了屋内。
傅青柏也听到了动静,迅速赶了过来,“小芸,你娘怎么样了?”
“我不知道。”
傅芸对这个事情完全没有经验,此时扶着门框,双手在发抖。
傅雪也被惊醒,听到她娘痛苦的呻吟,直接被吓哭了,让傅老太给抱了出来。
“小芸你给她穿上衣服看着她,动静小点,不要惊动村里的人。”
傅芸点头。
不像后世那样,生孩子不仅去医院,还要通知亲戚朋友。
这个时候生孩子也是一件羞人的事情,产妇不能喊疼,不能大喊大叫,万一让人听见了丢人。
再疼都只能咬着牙,自己忍受。
另一个原因就是农村有种说法,每个孩子出生的时候,第一个经过的人就是踩生的。
出生的时候踩生人是谁,孩子的性格就会随谁。
但这种事情不方便让人知道,即便当事人知道,也是事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