豁牙曾没有回答,右手食指上的扳指毫不犹豫地松开了。
手里的这把大黄弓是一石的,在这个距离上可以把牛马直接射死!
一个病殃殃的爵二代,难道还能比牛马结实不成?
只见那簇新的箭簇应声离弦,左右游动着射向不远处的窦桑林。
窦桑林虽然此时面对着这座不起眼的望楼,所有的精力却都放在围抢市租的私社子弟身上,丝毫未注意到杀机已近。
等他听到箭簇破风的声音,抬起头来张望的时候,已经来不及躲避了。
“噗”的一声,这箭簇轻而易举地撕破了窦桑林身上的袍服和皮肉,惯穿胸腔里的心脏,又从后背冒出了头。
而后,血就从三棱箭头留下的血槽上流了出来,染红了他的袍服。
“补几箭,要让他死透!”
“诺!”豁牙曾不多废话,片刻间就连发数箭。
这边引弓发箭,那边肉身接矢,不曾错过一发。
窦桑林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胸腹上的箭簇,不觉有痛,只觉诧异。
民间私斗,竟敢擅用弓弩,还敢射杀他这个南皮侯的嫡长子……
这不讲规矩?也不怕死啊!
窦桑林已经没有机会想明白此事的原委了,更没有机会后悔了,眼前一黑,从马上栽倒了下来。
四周此时一片混乱,片刻之后,倒地的窦桑林才被周围那几个社令和跟来的恶奴们发现。
一时间,这些亲信愣住了,惊恐万分地看着栽倒在地上的窦桑林,不知道该不该上前。
与之相反,望楼里的樊千秋兴奋至极,拍手大叫了一声:“噫,中了!”
反倒是一边的豁牙曾,双手还有些抖。
“我交代你的话,可还记得?”樊千秋转向激动地豁牙曾问道。
“记得。”豁牙曾斩钉截铁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