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义纵很快也赶到了长安县狱,并在狱曹掾李勤的指引下,走到了樊千秋所在的牢室外。
“开门!”义纵不悦地说道。
“诺!”狱曹掾连忙开牢门。
“你等先下去。”义纵摆了摆手。
“诺!”狱曹掾带着众人离开了。
这时候,侧着身体,脸朝内躺在蒲席上的樊千秋听到了动静,痛痛快快地就从蒲席上就坐了起来。
他看着一脸苦相,站在门口的义纵,竟笑着直接揶揄了一句:“义使君,没想到你今日就来啦?”
“嗯?你竟猜到本官今日要来?”义纵背着光,本就不悦的脸色就更显阴沉了。
“我原以为你三日之后才会来,没想到你今日便来了,看来正堂里的那位府君来头不小啊。”樊千秋笑道。
“本官没想到,这县狱中竟有你的眼线。”义纵面色不善地看了看不远处的狱曹掾和狱卒说道。
“义使君误会了,并未有人向我透露过消息,我入狱之前,就已料定此事了。”樊千秋笑答道。
“……”义纵看着樊千秋自得的模样,更不好受了,对方那不掺杂任何杂念的笑容也成了嘲笑。
“在正堂里所要草民的那位府君,是右内史还是魏其侯,又或者是廷尉啊?”樊千秋接着问道。
“右内史何充。”义纵简短地回答道。
“才两千石啊。”樊千秋摇了摇头有些失望,他还以为魏其侯会亲自来呢。
“昨夜,南皮侯已来过了。”义纵像在辩解地说道。
“南皮侯啊?位高而权微。”樊千秋摇了摇头说道,却未将后半句说完,“否则怎么会被我拿来立威呢?”
“本官在你入狱前答应过保你周全,”义纵倒是坦荡地承认了自己的失策,“可千石的品秩还有些不够。”
“有今日这个局面,是义使君有一件事办错了。”樊千秋不在意地摆手说道。
“何事?”义纵皱眉问道。
“既然昨日南皮侯来过了,那魏其侯也必定知道此事了,那么今日他们定然就会再派人来争抢草民……”
“使君就应该连夜突审,逼那些从犯吐扣,今日卯时再立刻赶往未央宫向天子请奏,就不会有此波澜了。”
“耽误了这一夜的时间,许多事情就变了,兵法有云‘兵贵神速’,就是这个道理。”樊千秋细细说道。
“你这私社子弟,竟然还懂兵法?”义纵脸上有一些挂不住,不服气地奚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