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对了,&rdo;郁容忽是话锋一转,问,&ldo;周昉祯他们呢?&rdo;
到底是一起经历过生命危险的&ldo;难友&rdo;,遇到安朗犀后,他们便被分开了,之后又是各种事,一时没能顾及到那几位,不由心生惭愧。
聂昕之安抚道:&ldo;俱已安置妥当。&rdo;
&ldo;这我倒没什么不放心。&rdo;郁容语带忧虑,&ldo;就是……他们怕是被吓得不轻。&rdo;
周昉祯且不提,那胖子客商谢东官,当时可被人祭吓哭了。
感觉实在是对他们不起。
聂昕之道:&ldo;容儿既是挂心,不如且去探望。&rdo;
郁容想了想,颔首:&ldo;也好。&rdo;
来自全国各地的国医、医户们,俱数赶至,便是分工合作,有条不紊地参与霍乱的防控,为温病者或疑似病人的施救工作,也在按部就班地进行当中。
于是,这些天起早摸黑忙,每每要到半夜三更的郁容,包括最早赶至的诸位国医,总算有了喘息的机会,便有了今天这个&ldo;休假&rdo;日。
趁着空暇,去探望一下&ldo;难友&rdo;们也是理所应当。
隔着一道门,郁容就听到胖子客商激动高亢的嗓门。
不提他具体嚷嚷的内容,光那精神头,让一路上心存顾虑的他,一下子就安了心。
侧耳细听‐‐
&ldo;……我不要再待在这该死的地方了,赶快放我走吧。&rdo;
然后是不知名郎卫好声劝说:&ldo;只待确定你未染温毒,立即便可放行。&rdo;
谢东官急道:&ldo;什么确定不确定啊?我一早就吃了小郁大夫给的药,根本不会染上温毒的!&rdo;
郎卫为难:&ldo;可你近日出现了呕泻之证……&rdo;
谢东官&ldo;哎呀&rdo;了一声:&ldo;我说了,是中暑!中暑!你们把我关在这破地方,热得要死,没病也被热出病。&rdo;
听到胖子客商出现了呕泻之证,郁容当即放弃了&ldo;偷听&rdo;,敲门便进屋去了。
&ldo;小郁大夫你来得正好,&rdo;胖子客商像是遇到了救兵,&ldo;你快给这死脑筋的家伙说一说,我根本没有染什么温毒。&rdo;
听到这人活力的嗓音,郁容暂且放下了心里的担忧,无奈摇头。
没想到之前遇到官兵怂得跟鹌鹑一样的家伙,现在居然敢对着逆鸧郎卫大吵大嚷……大概是郎卫们的态度,跟英王手下的那些官兵截然不同?
敛起乱七八糟的想法,郁容温声安抚:&ldo;还请谢先生稍安勿躁,你既是不适,赶路自也不便,不如先行调理好了身体再说。&rdo;
按理说,谢东官吃了疫苗,不太可能感染上霍乱,但凡事没有绝对,关键是对方患了呕泻之证,还是留待观察,以防万一为妙。
再则,即便不是霍乱,这个时代,呕泻之证,严重性也是可大可小,拉肚子拉死人的情况,并不是没有发生过。
谢东官闻言,胖脸一皱:&ldo;我吃了药啊,小郁大夫,这两天热过头了才呕泻……&rdo;
抱怨到一半,倏而便住嘴了。
郁容一愣,顺着他怂巴巴的目光看向门口,原来是聂昕之进来了,便是哑然失笑。
&ldo;不如,我给谢先生辩治一下?&rdo;
有聂昕之在的场合,谢东官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声,弱弱地应:&ldo;那,那就麻烦小郁大夫了。&rdo;
遂是好一番&ldo;望闻问切&rdo;。
然后,郁容就松了口气,语带笑意:&ldo;谢先生确实是中暑,想是夜间避暑贪凉,中了阴暑。&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