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现在是威远侯府爷了,但是因为过继才有这个爵位的,没有过继的,只是齐家的旁支而己。就像杰大太太这样,从血缘上是他亲嫂子,成哥儿也是他的亲侄子,但从礼法上说这只是堂侄。
要是成哥儿很争气,中了两榜进士得了功名,这门亲事还可以说一说。成哥儿现在连个秀才不是,家境还十分贫寒,这种情况下若是把齐老太太唯一的外孙女嫁给他,到时候别自己的孝子之名,只怕参他的折子都会有。
杰大太太十分不解,在她看来是这多好的一门亲事,道:&ldo;两人年龄相当,一个是你外甥女,一个是你侄子,亲上加亲,不是很好吗?&rdo;
齐二太太也帮着说话,道:&ldo;是啊,成哥儿是大哥的独苗,大哥不在了,我们不帮他寻亲事,谁帮他寻。老太太本来说的就是,不在意家世,只要人好就行,成哥儿哪里不好呢。&rdo;
齐二老爷强忍住心中的怒火,只是对杰大太太道:&ldo;大嫂放心,成哥儿的亲事,我一定会帮着张罗,但虞姑娘绝对不行。外头事忙,还要劳烦大嫂操心。&rdo;
&ldo;我们是嫡亲一家人,二叔何必说这些客套话。&rdo;杰大太太笑着说,又道:&ldo;外头事多,我先忙了。&rdo;走的时候还给齐二太太使了个眼色,希望她能帮着说和一下,虞秋荻那么多嫁妆,娶过来多划算啊。
&ldo;大嫂慢走。&rdo;齐二老爷说着。
杰大太太出了门,齐二老爷便挥手让丫头们出去,丫头婆子都关好门退出去。齐二太太却是继续道:&ldo;把虞姑娘嫁给……&rdo;
话说到一半,齐二老爷抬手一个耳光打到她脸上。
齐二太太被打怔了,不可思议地看向齐二老爷,夫妻这么久这还是齐二老爷第一次动手打她。
齐二老爷却是被气胸口发胀,不只这件事气他,齐老太太大丧时,内里也乱的不成样子,他是把外头的体面打点好了,但内里乱成一团,依旧惹得不少亲友笑话。指着齐二太太道:&ldo;你到底有没有脑子,大嫂异想天开看上虞姑娘的嫁妆就算了,你跟着起什么哄。你知不知道,这话要是传出去,我就要被千夫所指了。&rdo;
&ldo;我……我……&rdo;齐二太太张张嘴不知道说什么好,眼泪也跟着掉下来,她只是觉得这门亲事可以做而己,不行就算了,怎么会害齐二老爷千夫所指。
齐二老爷叹了口气,知道最近自己的火是大了些,也知道齐二太太是无心之过,却不由的道:&ldo;你跟着老太太学了这么久,连这个道理你都不懂吗,那就怪不得老太太会说,你没有持家的本事。&rdo;
齐二太太听得眼泪直掉,委屈的道:&ldo;我是小门小户出身,本就不该当这个侯府夫人。什么都学不会,什么都不懂,你自然要嫌弃。&rdo;
其实这也不能全怪齐二太太,在齐老太太的规划中,她是要把威远侯府交给虞秋荻的,齐二太太连个过度作用都起不了。齐老太太向来有心,表面上看着教也教了,其实内里留了许多手,本来就没有打算让齐二太太当家理事。
齐二老爷听得满心叹息,多年夫妻相互扶持至今,感情亲情十几年,也不忍心狠心责怪,只是解释道:&ldo;虞姑娘原本是该嫁给庭哥儿当世子夫人的,结果婚事退了,圣上又在旨意上特别说明虞姑娘由我这个舅舅来照顾。现在齐老太太刚走,我就转眼把她许给自己血亲侄子,你看看成哥儿有什么,他若是新科状元,这门亲事别人自然无话可说。他什么都不是,家境还那样贫寒,这门亲事如何做的。&rdo;
&ldo;但是……老太太不是说,只要人好就行了吗?&rdo;齐二太太支吾的说着,这话是齐老太太自己说的,他们只是依从齐老太太的话。
&ldo;天下间人好的多了,我偏偏选了自己的亲侄子,外人会怎么看。我若做主答应这门亲事,肯定会有人参我欺负孤女,图谋她嫁妆。&rdo;齐二老爷叹气说着,看向齐二太太又道:&ldo;幸好现在是孝期里,没有亲友来往,不然这话只是传出去,我就成众矢之的了。&rdo;
齐二太太听得一脸心虚,当即不吭声了。
齐二老爷又道:&ldo;你去告诉大嫂,让她绝了这门心思。大哥去世的早,我当弟弟的肯定会照顾他们孤寡,不过凡事都有一个度,能给他们的我自然会给,不能给的就不要去妄想。&rdo;
他看大房母子实在是孤苦,接他们进府照看是想承担起自己当兄弟的责任,但并不表示他会任由他们母子予取予求。
&ldo;嗯,我知道了。&rdo;齐二太太低头说着。